按常理来说,在险被强j的紧要关头被人打断,无异于天大的庆幸。而此刻沈柯应该做的是扯起地上那件撕成碎片的衣衫,先不管春光乍现遮不遮得住,颤抖秀肩缩到墙角,哭得梨花带雨,用眼泪无声控诉暴徒刚才的恶行才对。
沈柯也真的那么做了。不过效果,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闯进来的那些人连着床上那个脱得光溜溜的暴徒,突然一起朝着她跪拜了下去。
“公主,今日这出‘催花记’,可算和您的心意?”
沈柯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了。
“你你你说什么‘催化剂’?”
那个问她话的嗓子细声细气像个太监,实际也的确是个太监的人急忙回道:“回公主,催花记是根据前前朝落红郡主,也就是前朝一代名妓小甜甜生平改编,由本朝大才子柳三公子倾力打造,讲述了落红郡主起伏跌宕催人泪下的一生。今儿公主排演的是第三卷第十九回,‘身陷风尘花残蕊,夜夜空把泪珠儿垂’。”
沈柯听人说过,每个人心里都住着一只野兽。而她现在,真正体会到这只野兽在她身体里咆哮。
这!是!什!么!狗!屁!穿!越!
沈柯探出自己的手臂,颤巍巍地指着上面那些青红交接的瘀伤问:“这这还有这儿,又是怎么弄的?!”千万别告诉她,这个所谓的公主大人,是个m!
那说话的小太监抬头瞥了她一眼,诧异地回道:“公主您忘了,这是你让七公子画上去的,说这样演起来更逼真。”
沈柯傻眼了。
那个光溜溜地跪在地上的‘暴徒’忽然开口,“封七这点易容的雕虫小技,让公主见笑了。”说话时勾魂的桃花眼微微挑起,看得沈柯傻得更彻底。
她浑身哆嗦的,指了指暴徒,“你就是他说的,七公子?”
封七线条漂亮的嘴巴一撇,好似委屈的样子嗔道:“公主是在演失忆忘了封七吗?”
沈柯仿佛没听见,手指一转指向自己:“我是公主?”
“是呀,您是长乐公主。”封七语气透出些怪异了。
“我让你来,强*暴我?”
默然望了她片刻,封七忽然裸着身子站了起来,步履优雅的一步步走向她:“公主,您不舒服吗?要不要封七把御医叫来瞧瞧……”
“你给我站住!”
封七应声停下脚步。
沈柯傻愣愣地看了看他,然后又看了看身旁的床头柱,一闭眼狠狠地撞了上去。
老子宁愿死,也不做变态!
沈柯醒来后,对着跪在床边的那个小太监整整盯了一炷香时间,眼都没眨一下,开口只说了一句话:“我失忆了。”
小太监活似被人迎头打了一闷棍似地,大张着嘴懵在原地。倒是从他身后传来一道低沉悦耳的声音,淡定地道:“所有人都退下,今日在这房中的所闻所言,切记不可声张。不然,”话语微顿,“整个锦绣宫,谁都别想活命。”
屋内的几个侍女面色如纸的退了出去,把门紧紧合上。
小寇子跪着的身子猛地一颤,眼角红红的,咧开嘴角竟哭了出来:“呜呜呜,公主,公主你倒是真的演呀,真按照剧本上写的往床柱上撞~~”
沈柯那一瞬间,很有再撞一次的冲动。好在她额头还在痛,所以还能记得‘冲动是魔鬼’。
封七说完那段话,绕到床边坐下,垂眸看着她。这时候他早已穿戴整齐,一身湖蓝色的宽袖锦服,华美而不张扬,妥贴的包裹住他颀长的身段,愈发衬得面如冠玉,眸若含情。
他探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袖口银线绣做的祥云镶边在沈柯眼前晃着,“公主,还疼吗?”被人关心的感觉自然不会差劲,沈柯有些感动的点了点头。
封七叹着气收回了手,对她娓娓道来:“公主,您是商国绥阳皇帝的第九皇女,名号长乐,您现在所住的宫邸叫锦绣宫。绥阳帝有六位皇子,十位公主,而三月之后是您的及笄典礼。皇上特意邀请了七国的十六位皇子贵族,要为您选定驸马。”
沈柯的下巴‘哐当’砸在了地上。
“所以,”封七微眯起眼睛笑了笑,“今后的三月,便辛苦公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