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朱孝地最有意见的是三弟朱孝人,他捧一本书走过来,皱着眉:“二哥,你就打吧,啥时打进监狱就好了。”
“没同情心的玩意,再有人欺负你我可不管了,打死你才活该呢!”朱孝地咬牙切齿道。
朱孝天早都出院了,他对二弟最疼爱,三弟说二弟他不高兴,“朱孝人,你二哥虽然学习差点,可是有人情味,敢打敢拼,咱都得学着点。”
朱孝人将书一合,冷眉冷眼道:“你不觉得那是匹夫之勇吗?在社会上混,人要靠这个,不是那个。”他指着自己的脑袋,又触了触二哥的胳膊和腿。
朱孝地刚要发作,门吱呀一声响,灯光中映出一张俊俏的脸,银铃一样的声音道:“别吵了,大半夜的,还让不让别人睡了?”
一阵疼痛袭来,朱孝地不禁叫了一声,“哎呀妈呀,好疼啊!”
朱孝地自作主张,想把二弟弄到医院去。朱孝地不去,他觉得去医院丢人。朱孝天眼一横,“什么意思?我给你丢人了呗?”
朱孝地嘻嘻地看着哥哥,“不是,哥在我眼里最有骨气了。”
“那就好,听我的,去医院,处理一下,明天还得上考场呢,咱不能连考场都不去啊!那才叫丢人呢!”
朱孝人又把书翻到他要看的那页,口里念道:“教子用心把书攻,书比黄金贵万重,刻苦工读破万卷,扬名天下在少年。”
“三哥,你这书呆子,死读书,读死书,一点都不浪漫。”四妹朱孝和瞪了一眼朱孝人,可是脚步却向二哥跳去,她身子可真轻盈,像朵白莲花,飘在哥哥身上,朱孝地哎哟一声,“小妹儿,你可别碰我啊!”
“去不去医院?你说去不去?”她伸出葱白一样的玉手,做出要揉搓二哥的架式。
“我去,我去,哎哟!”
二哥去了,四妹笑了,她咯咯的笑声传得很远。
第二天,朱孝地果然进了考场。他头上缠着纱布,身上穿着长衣长裤,一步一个脚印地迈进考场。他寻觅着那个身影,果然,他也去了,头上也缠着纱布,也穿着长衣长裤。两人擦身而过的时候就像不认识,也许出了考场就是两重天了,能不能再见更无法预料。
还有一个身影朱孝地也想见,她戴着眼镜,梳着五四时期的发式,优雅娴静地一步一步迈着步子,好像是盲人,见谁也不会回头看看,她世界里好像只有学习。可是朱孝地却很关心她。她学习成绩好好,这次高考一定能考个重点大学,唉!从小到大好像都在一起了,从此却天各一方了,他说不出的留恋。
朱孝地外表什么都不在乎,他也满自信,可也有多愁善感的时候。考卷上的题他没答几个,他一直在想着接下来这个小城的青年都走了,只有他一步不挪地守着,于是流了几滴清泪,泪里那个姑娘的形象会时不时浮现出来。
她就是苟学兰,苟学梅的二妹,她并不像表面看到的那样不近人情,她的内心世界满丰富的,她决定考完后跟朱孝地谈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