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捅篓子(2 / 2)

小城大爱 老犁 1673 字 1个月前

朱建国这假期一直愁眉不展,茶饭不思,几经折磨,竟卧床不起,去医院又查不出什么病来。王彩凤在床边瞅着他,询问他哪难受,为啥不说话,是不是心里有啥不痛快。朱建国没有反应,只是闭目昏睡,周围的一切好像都跟他没关系了。

王彩凤对着院里那些他最爱的花花草草唠叨不已,“唉!你们的主人不理你们了,他一天只顾死睡,也不知是咋了?真急死人,我们可是患难夫妻啊!如果他有个三长二短,我也不活了,花神啊,显显灵吧,让他快点睁开眼看看我们吧。”

花草也许有知,但却无法表达,只是在和风的吹拂下懒洋洋地晃动着枝条和花朵。女人还得回到老伴身边去,愁眉苦脸地看着他。虽然他什么也不说,可是却总有泪流出来,她需要不断地为他拭泪。孩子们也不知咋办,查又查不出病,就这样卧床不起,朱孝天朱孝人隐约觉得爸爸的这个表现跟他们有关,可是任凭他们怎么在爸爸面前说不是,发誓赌咒再也不去碰苟家的姑娘了,老爸仍不打拢,他的灵魂似乎都到另一个世界去了。

朱孝地趴在爸爸跟前大哭,边哭边说自己以后再也不喝酒,再也不打架了,像朱孝天一样好好过日子,将来找个懂事的媳妇,给他生一大堆孙子。可是朱建国还是没反应。他收了泪,止住了哭,望着爸爸那焦黄的脸,想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一定跟苟万才有关,他愤愤地站起来,蹬开房门,大踏步向苟家进发。

苟万才正在院里给他的小猫小狗等宠物喂东西吃。不外一些野菜、苞米糊糊,那时的好东西人都吃不上,是不会给宠物的。见朱孝地闯进来,苟万才登时后退一步,早将喂食放在一边,有些结巴地道:“你来干吗?”

朱孝地脸色铁青,手插着腰,瓮声瓮气地说:“你说干啥?你对我爸爸做什么了?他怎么还卧床不起了呢?”

弄明了来意,苟万才呵呵一笑,不紧不慢道:“回家问你爸去,他做什么了我哪知道,反正我没做什么。”

朱孝地想对苟万才动粗,这时苟学兰从屋里出来,见了朱孝地那凶神恶煞的样,嘴一撇,道:“咋?还要杀人?爸,你就站那,看他敢杀。”

苟学兰的大学录取通知书到了。是哈工大,那个年代能考取哈工大就像一步登天,她从此跟他就不是一个阶级的了,可是朱孝地从来不会自卑,他曾堵住她专门送上一句话:“你就跑到天涯海角也跑不出我手心。”

苟学兰挖苦他道:“除非你也考上哈工大,否则你跟我就是十万八千里,想你都别想。”

朱孝地被苟学兰一激,反倒说不出话了,站在那发愣,他从没这样怂,不知为什么,一见到苟家二小姐他就这样没出息,他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嘴巴,愤然地走了。

还别说,自从朱孝地去了苟家后,朱建国竟能吃点东西了,眼睛偶尔也能睁开,只是瞬间又闭上了,依然什么话也不说,像个傻子,这样也好,这证明他饿不死,还活着,活着就有希望。

可是董校长来家后,这个朱副校长又不吃东西了,又不睁眼了,在床上像挺尸一样。

董校长看了看朱副校长的尊容,顿生怜悯之情,他掏出手帕,抹了抹泪,对站在跟前的女人说:“你家老朱是个好人啊,学校里的教学有他在我老放心了。”

女人忙点头道:“我家老朱总说你对他好,跟你在一起他开心,愿意干工作,愿意给孩子们当勤务员。”

董校长略一迟疑,女人意识到了,试探着说:“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董校长很为难地拂了拂额前的头发,又盯着朱副校长看了看,说:“这事也怨我,没有过问,我充分信任老朱,可没成想……”

“咋了?是不是老朱做什么错事了?哎呀,这可怎么好?他现在这样。”女人急得在地上直转,几乎要哭出来。

“市教委通知我,说下学期学生的课本没了。早都通知朱副校长送钱了,可他总说再缓缓,这下完了,咋向学生和学生家长交待去?这没课本学生咋学?老师咋教?老朱可坑惨我了,这校长的位置可能都保不住了。”说完,董校长颓然地坐在凳子上,垂头丧气,一言不发。

女人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她早就觉得事情有蹊跷,肯定是他把钱整没了,于是把自己憋出病来,这要早说,兴许大家想想办法,能把钱凑上把学生的课本买上。这下完了,想弥补都来不及了,想到这里,她飞扑到老朱身上,嚎啕大哭,“老朱啊!老朱,你这老实巴交的,咋还捅出这样大的篓子,你可真难死我了,叫我咋办啊!你都说说话啊,到底咋回事啊?”

董校长刚来时老朱的眼睛似乎还眨了眨,可老伴趴在他身上后,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像真的死过去了似的。

董校长从凳上站起来,叹了口气,向女人摆了摆手,说:“赶紧找家精神病院,他这是急火攻心痰迷了心窍,也别急了,事情都发生了,我看看再跟教委沟通一下,不相信孩子们真的就没书读,不会的。”

女人坐在地上哇哇大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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