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地在一中门口看了一眼,我开始往回去走。这里的学生都放假回家,整个学校看起来空荡荡的。我虽然早就将校服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但是看到这个校门的时候,还是觉得我是属于这里的人。
这时候我接到一个电话,是朋友凯子打过来的。凯子高三毕业之后,上了一个附近的煤矿专科学校。听说他们学校寒假放假放了一个多月将近两个月,基本上要出了正月才会去上学。这种超长的假期说实话我还是挺羡慕的,听说大学的假期都很长,至少要比高中的寒假要长。但是这样的学校基本上学不到什么知识,也就是混一个文凭,出来好去找工作。当初我拒绝上这样的学校就是因为上了和不上没有什么区别。而且,本身我是一个极其高傲的人,我不甘心。
当然,这些话我是不会和凯子讲的。凯子是我在高中时候处的唯一的朋友。我高三和凯子分到一个班,并且是同桌。由于我经常在班主任课上睡大觉,所以我们班主任特意照顾我,将我发配边疆,和凯子坐到了一起。那会儿虽然我的成绩和前面的人差不多,但是奈何态度不行,所以班主任是不会将我调回中央的。
说起来,我和每个班主任的关系都处得不怎么样,这也算是年少轻狂不懂事。班主任显然很讨厌有人在他课上睡觉,因为他觉得这件事情驳了他的面子,所以我们班上没有人在他课上睡觉。但是老师的讲课方法比较独特,每次讲习题的时候,他就会将习题的答案一一抄在黑板上,这倒是和我复习班的班主任有异曲同工之妙。
他的字比较小,以至于我这样正常的眼睛都看不清他写的是什么东西。所以我在守卫边疆的时候通常睡得昏天黑地。
但是同样班上睡觉人士不在少数,很神奇的是只要他们的家长定期拜访一下我们的班主任,那么,他们的座位就可以稳定在前三排,哪怕你在那里鼾声震天,神游太虚……
传说之中我们的班主任在上一届创造了一个传奇,那就是以最弱实力的班级,超额完成了学校分配下来的考大学任务。我们这一届我们班同样是最差的,每次月考垫底的就是我们。后来我和凯子闲聊的时候还深度分析了这事,班主任像是环卫工人一样,热心地为学校做出了杰出的贡献,将我们组成了这个特殊的班集体。
但是我们班上却是背景最雄厚的,这才是班主任的深度原因。由于边疆地区天高皇帝远,所以整日除了睡觉我们还有一个乐趣就是玩手机。最后一排一共六个人,除了我和凯子,其余的人都是用着一种叫苹果的手机。这种手机一般需要我一学期的生活费差不多可以买下。
在一般同学还分不清这个手机的各个型号的时候,我们近水楼台已经玩腻。其中一个同学手机向来是最新款,由他在德国的哥哥直接从欧洲带回来。所以如果说班主任很不巧到边疆巡视,那么一定不是找我和凯子,也不是找其余四位同学,而是班里可能需要一些费用,班主任需要他们口袋里的毛爷爷。
我在手机上讲我在一中门口,凯子说他离这里不远,他过来接我。
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我看到一辆本田雅阁缓缓停在我面前,车窗摇下来,正是凯子。我坐到副驾驶上面,搓了搓被冻僵了的手。
我说,你小子不是前些天还抱怨说科二挂掉了么,怎么还敢开着上路。
凯子嘿嘿一笑,说他是开着他老子的车刚从村里过来,一中这边的路由于刚刚修建好,还没有来得及装红绿灯,所以他就直接开过来了。我说坐你的车让我有种恐惧感,别在半路上出洋相。
凯子啐了一口,说他的手已经不是原来那么菜了。记得当初我们刚认识那会儿,他开车出来,整个车像是毛毛虫一样在向前一晃一晃。搞得我坐在车里吓出一身冷汗,也许我就是那会儿对开车有了阴影。
我们开车到了一家小饭馆门口,整辆车差点就将人家大门给堵死了,凯子将车往后倒了几步,勉强留出来一两米的空间。这家叫庄户人家的饭馆是我们经常去的一家饭馆。菜品不太贵,而且味道还不错。
记得凯子毕业了还在这里打过几天工,和这里的老板服务员都挺熟的。
我们在包间坐下,看着先点了几个菜。凯子点了一根烟,将窗户开了一条缝,烟雾随着这条缝飘散到外面。
寒暄几句之后,凯子说等会儿嘎子也到。
哦,嘎子是我的初中同学,并且和我在高三也是一个班,所以严格上讲,嘎子并不是我高中认识的好朋友。嘎子同样和我们镇守边疆,所以其履历暂且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