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下让文雯急了：“不！毕文谦，我没那意思……”

一席话说完，毕文谦猛然想起来了，这首歌，文雯是怎么知道的？听口气，应该还练习了一阵了。

想着，毕文谦不免发笑。孙云的那些指导，在他的知识体系里，基本都是老生常谈了。本没有错，但对于一个真正的演唱的门外汉来说，青歌赛的赛程就在明年，按这样的办法去练，到时候恐怕得成一个内功刚有基础，却不懂招式的三脚猫了——或者，在孙云眼里，自家儿子对于怎么去唱歌，是天然知道的？

直到在江州下车，孙云都在努力琢磨毕文谦给她的新歌。那张美丽犹在的脸，有些失魂落魄的感觉，或者说，这叫……茶饭不思？

“那不一样。台子上和观众离得远，你离我这么近……这不一样！”

梅花香自苦寒来。这辈子，那位莉娜还在唱豫剧吧？大概，自己要先于她来这么一遭了。

“毕文谦，明天学校有元旦晚会，你能来参加吗？”

“为什么？”

一个多月不见，文雯似乎又漂亮了几分，也或许是宅了这么久，毕文谦看什么女孩子都漂亮？

第二十二章随心的妹妹

毕文谦在遐想，文雯却在脸红。良久，她咬了咬牙，冲毕文谦瞪着眼睛，伸手指着他说道：“毕文谦，你自己说的，心里有了想法，唱出来就成了歌。我不像姐姐，没好好学过唱歌，我只能自己觉得怎么唱好听就怎么唱，你要是……要是欺负我，我……我就告诉我哥！”

“啊？”文雯闻声抬头，发现毕文谦正盯着自己，那目光让她不自在。

“……好吧，你起来，我坐书桌，你在我背后唱，这总可以了吧？”

“我知道，你别急嘛！”也许是逗够了，毕文谦点了点头，“这歌，写出来自然是让大家唱的。但自己因为喜欢而唱，和登上舞台唱给别人听，却不同。我总不能随便同意一个什么谁，就那么上台乱唱糟蹋歌吧？所以呢，之前文姐姐想在青歌赛上唱这首歌，我就说，只要唱得我满意就行。文妹妹你嘛，我肯定不会厚此薄彼，也是一个要求。但她想上的舞台是青歌赛，你只是想上学校的元旦晚会，标准自然不同。要不，妹妹，你现在就唱一次，我听听看？”

孙云“总结拍板”道。

藤蔓之高，不如乔木出芽。这是好事儿。

“那么，就这么决定了！”

文雯红了脸：“毕文谦，这次我们班上出的节目，是唱歌，由我去唱……唱的是《我多想唱》。”

“什么意思？”爷爷不明白，不由盖上锅盖，回头仔细打量。却见毕文谦整理着本就不多的行李，孙云的手中却攥着一个作业本，“这是？”

拉着孙云的手，毕文谦带她回了家。

确切地说，是十二月三十日，一个冷冷的晴天。

文雯嘴里说着话，眼睛却看着毕文谦的小腿。

得知是毕文谦的同学，爷爷倒是招待得热情，寒暄几句后就去准备添筷子了。剩下毕文谦和文雯，在孙云的屋子里，一个坐在床头，一个坐在书桌旁。

日子似乎进入了一个轮回，毕文谦联想到了上辈子窝在家里为考音乐学院而努力的那一年。不过，这一次，是为演唱练习基本功了。没有方便面可泡，也没有外卖可叫，却有爷爷做的饭菜。

“妈？”

“云儿，如何？”

“那你在晚会上怎么办？到时候到处都是人。”

“我姐姐知道了，说我乱来。叫我来问你，同不同意我唱这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