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莉思却只是笑:“我也想听听,文谦写的新歌。”
谢莉思看看呵呵的孙云,又看看一脸乖孩子模样的毕文谦,也便笑而不语,继续慢慢逛街了。
却不是毕文谦太感兴趣的事情。但他也没有插言什么。直到吃饱喝足,谢莉思拿了一块钱付账,然后看了看表,提出一起逛逛街。
话是这么说,毕文谦却在孙云和谢莉思眼里察觉到八卦的味道。
“一段一段的回忆,回忆,已经没有意义。痛苦痛悲痛心,痛恨痛失去你~啊……”
“……好。”谢莉思想了一下,一口答应,“但我要好好想想。”说着,她起身从自己随身的包里摸索出两支铅笔,一个本子,从上面撕了两页纸,递过来一份。
“文谦,你说你想写情歌,所以想要试试恋爱,妈妈我帮你做了那么多工作,现在,可以给妈妈唱唱你写的歌吗?”
一个活生生的爱人,突然便成了生死之隔,留下孙云一个人。荏苒的时光让她拉扯着孩子,支撑着家庭,那些本是历历在目的回忆,那些真实的过往,离去得太远,再也找不到了。唯有夙夜时分,任性去埋怨他的“离去”,本是生死不离的人,在真实的生死面前,再不能相亲相爱,那埋怨的结果,永远是撕心的痛苦。无奈之间,只好把横断的情思寄于来生……
“生生世世,在无穷无尽的梦里,偶尔翻起了日记,翻起了,你我之间的故事。”
此刻,毕文谦觉得孙云一定唱得很好,因为谢莉思的表现,因为自己“漫不经心”的状态下,对这首熟悉的歌的演唱没有丁点儿违合感。所以,他觉得认真感受一下。
话音落下,孙云站了起来,深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吐出,一步步度到窗边,推开窗户,那寒冷的空气一下子灌进来,拍在脸上,刺激着神经。
这是你自找的采集的爽不爽?给你提示了会给随机内容!居然还采集!
“也许分开不容易,也许,相亲相爱不可以。痛苦痛悲痛心,痛恨痛失自己~啊……”
从生理角度来说,吃完饭后至少一个小时,并不适合立即唱歌。毕文谦不知道谢莉思和孙云是否也是出于这样的考虑,但当看到谢莉思在又一次看手表之后,提出回招待所时,他选择了相信——和刚才闲逛时不同,往回走的步子,谢莉思可迈得大步流星。
似乎,两人默契地没有第一时间搭理孙云,在递纸笔的瞬间,似乎,彼此读出了故意的成分——不禁不约而同地微笑起来。
很不幸的是,80年代的馆子,并没有什么传说级的美味——谢莉思和孙云选择的地方,不是也不可能是什么著名餐馆,毕文谦或者说毕云诗作为一个90后生活的年代里见识过的口味远比这个时代丰富,而江州,也不是一个偏有山珍海味的地方,甚至,以家常菜为主的2荤1素1汤里,连河鲜都没有。
“寻寻觅觅……”
“听说,除了《我多想唱》,最近的《血染的风采》,也是你写的?送给残疾人的朋友。”谢莉思偏头看着毕文谦,不住微笑。
孙云急忙接过来。
(本章的歌,可以参考杨竹青演唱的《来生缘》来感受。)
“我想好了!”毕文谦是真想完了一圈。
“那……等我酝酿一下。我唱了你们要给个说法……说真话。”
“情深缘浅不得意,你我也知道去珍惜,只好等在来生里再踏上彼此故事的开始。”
孙云眨眨眼睛,热情地带起路来。
凝固的表情不自然地形成微微张开闭不上的嘴。
“那是爸爸写信之后的事情,是我带着文谦去前线回来时,他根据我的一些事情写的。”孙云的声调里潜着一丝骄傲,“这孩子,非要说那首歌不好,我看,就很好!”
孙云一段唱完,谢莉思僵直着身子,似乎忘我。但孙云没有注意她,也没有注意毕文谦。
“哦?文谦给你写了歌了?”谢莉思亮了亮眼,“毕伯伯信里怎么没提过?”
“和妈妈卖关子啊?”孙云笑了,“也好,看来你对这首歌很自信嘛!不像是你给我的歌,居然说歌不好。果然是有了经历就是不同了。”
五分钟?十分钟,也许更久。
“一生一世的过去,你一点一滴地遗弃,痛苦痛悲痛心,痛恨痛失去你~啊……”
毕文谦莫名地脑补着歌声里的故事,再没有去观察谢莉思的表情。当他被孙云的触碰拉回现实时,只见孙云略带羞涩的笑容,以及谢莉思跃跃欲言却又没有出口的模样。
却又是孙云开了口:“谢姐,文谦,我唱得……”
和爷爷的手艺相比,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