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文谦，你好！富林老师说，他输了一个和你打的赌。本来要介绍你和成琳认识，但成琳太忙了……老师就让我来了。”

“春晚才有了几年啊？”

“那他为什么不征求你的意见？”

“我得缓缓。得缓缓。”毕文谦回到自己的椅子上，仰躺着，顺手拿书盖住自己的脸，“黎华，你带苏姐安顿一下，好不好？顺便帮我关一下音乐。我想一个人静静。”

“我还以为你什么都当仁不让呢！”黎华的声音里有些调皮。

“我没怕……只是不适应剧本往想像力上限的斜上方跳。”

“你为什么不和家人过节呢？”

“黎华……”

“本来觉得不该问。心念来了，随口就问了。”

“呵呵，胡说。”黎华用鼻音哼了一声，“我就没这样的感觉。”

早就打算好在青歌赛决赛里怒刚一把正面，来一个声名鹊起，甚至横空出世什么的……现在突然天上掉下一个参与青歌赛赛制制订的可能性……

“你……好。”毕文谦伸出了手，在苏虹和他握手时又问，“富林老师好吗？”

黎华瞄了他一眼，便看向了别处：“都过了这么多天了你才想起来问啊？”

真是原生态得让人忽然加深地理解到，为什么说人民对丰富的文化娱乐生活的迫切需求。

黎华点点头：“那我替你和孙经理打招呼，火车票也帮你买，反正，人家来这里就已经准备好车票钱了。”

她笑吟吟地反问：“你明明有志不在年高。你究竟在怕什么？”

“他们回不来时，我可以去研究院啊……更多时候，我还有三舅家可以去。”

录音室里弥漫着日式迪斯科风格的音乐，这并非毕文谦格外喜欢的，但在80年代的日本，也算风靡过，而且，如果抛开日本而只论迪斯科，那也会在中国风靡一时。

过了一会儿，突然传来了黎华的回答：“我爸妈带领着课题，研究院比家里更需要他们。”

这不是在计划好掀桌子的时候突然被告知能够参与造桌子吗？这不是努力打装备准备刷boss的时候突然得知自己可能成为boss中的一员吗！

“和他认识的音乐专业的人多了去了，我只是一个高中生。”

“嗯？”

我怕什么？我哪里怕了什么？

却也只是寥寥的几句话，勉励他第一次独自在外时，要坚强。

淡淡的口吻，给人早已习惯的感觉。

毕文谦忍不住问：“那你以前过年时，和谁过的？”

“……尽快吧！”毕文谦深吸了一口气，“机会不等人。”

随着关门一声，录音室里一下子寂静了。毕文谦胡思乱想了很久，很久。直到有人推门进来。

孙云的字迹不算好看，细细的，棱角分明，一点儿也没圆润的感觉。毕文谦看时，黎华也凑了过来。

这……这……这是什么展开啊！

“……好。”黎华咬了咬嘴唇，最终答应了。

所以，至少需要有黎华见证着，见证自己听过。虽然，毕文谦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书上。

“……我像是那样的人吗？”毕文谦不干了，一把抓开脸上的书，只见正上方是黎华那张漂亮的脸。

不知不觉间，春节便过了。毕文谦没有要求和谁一起过，倒是几天之后王富林转寄来了一封孙云的信。

这笑容，黎华看不懂：“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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