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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人们，有着那么多的时间。”

“你已经望了这么长的时间，你怎么还不发言？”

“最起码，你得拿出一套行之有效的，比现有制度更具有生命力的改革方案吧？有效的改革，叫改革，无效的改革，叫折腾。所以，我一直在思考具体的方案。如果你有心思，也可以一起思考。”

“说着明儿早晨，是谁在生火做饭。”

“小饭馆里面辛勤的是，外地的老乡们。”

“原来……是这样。”

“银锭桥再也望不清，望不清那西山。”

毕文谦唱得有些喃喃的感觉；夏林唱时，却像是在回忆中对比着。

毕文谦手指向另一边的钟楼，歌声仿佛在质问。

“大概，是隔行如隔山吧！本来这个行业的从业者就那么少，那些一心扑在唱歌上的人，也不会对经济层面的问题那么敏感——就这个职业来说，他们的实际收入本来就比普通人要优渥一些。另一方面，那些因此获利的人，会主动说出来吗？”

第五十八章钟鼓楼边

“那……好。”邵校长看向夏林，“夏林同学，如果见到了富林老师，代我向他问好。”

呢喃着，呢喃着，毕文谦结束了这首歌，转身对着夏林。

顺着鼓楼西大街的方向，自行车流弯弯远去，毕文谦怔怔看着；夏林似乎疑问了一瞬，望向了夕阳。

毕文谦抬起了些视线，唱得有些惆怅；夏林也那么望着，却有些少年不识愁滋味。

最后，他们停在了鼓楼大街附近，那是王富林为他安排的招待所的位置。

同样的惆怅，夏林依然没有唱到。

“倒影中的月亮，在和路灯谈判。”

“是谁出的题这么的难？到处全都是正确答案！”

毕文谦忽然发觉夏林没有跟着唱了，不禁偏头看向她，只见她亮晶晶的眼睛里，写着疑问。

“……我试试。”

“我这也算取笑？”

“他们正在说着，谁家的三长两短。”

毕文谦在轻轻地陈述；夏林也这么学着。

夏林皱了皱眉：“有一些，我好像懂；有一些，我好像不太懂。”

“钟鼓楼吸着那尘烟，任你们画着它的脸。”

有些无奈，有些绝望。

“哦”。夏林抬了抬头。

一家很普通的小饭店。

“我的家就在，二环路的里面。”

“嗯。”

夏林恢复了笑容，登台领奖。毕文谦谢却不了热情，只好清唱了一次《血染的风采》。

“可是……”夏林想反驳，结果却哑了口，“那，你想怎么办？”

要求一个高中生一下子就听懂这首歌，本来就强人所难了。而且，相比这首歌本来问世的年份，此时的京城城建，还没有到那个地步，自然也更难听出那些呐喊所指的事物和问题究竟是什么了。

出门东直门中学，沿着民安街往西走，毕文谦观察着默然的夏林。

毕文谦点点头：“唱完了。”

夏林埋头，喝起了汤。

对着渐渐落山的太阳，毕文谦觉得整个人温温的，视线的两边，是那象征着暮鼓晨钟的钟楼和鼓楼。

毕文谦不明白：“穷？”

“不只这一次，以后，我也不会签那种拿一笔钱录一次歌的合同的。”果然，这把夏林惊讶了，“因为这种形式很不科学。”

“慢慢地，你会逐渐懂的，也许会忽然有一天，你一下子全明白了。”毕文谦微笑道，“等那个时候，你可以唱唱这首歌，以一个土生土长的京城人的身份。我，期待着。”

一席话，把夏林说得有些愁眉苦脸了。

“我说，你怎么会这么穷？”

毕文谦唱出了一些懒洋洋的感觉；夏林却仿佛在笑。

听着夏林歌声中的笑意，毕文谦仿佛感受到与自己无关的幸福。

毕文谦微笑着，带着她的手，伸了一个懒腰：“我唱一句，你跟我唱一句。不要模仿我，你觉得那一句怎么唱着顺心，你就怎么唱。如何？”

“我才到京城没几天，下馆子的事儿，得你带路。”

“即兴唱的歌，想到了什么，就唱出什么。”

正感叹时，她点的菜来了。夏林递了一个大馒头给毕文谦，自己率先吃了起来。

夏林的表现，让毕文谦高兴。他扬起牵着的夏林的手，朝西方眺望起来。

“什么歌？”夏林只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好奇心就占了上风。

“他们正在看着你，掏出什么牌子的烟。”

夏林前倾着身子：“凭什么？”

“说着明儿早晨，是吃油条饼干。”

忽然，他牵住了夏林的手，却没有看着她：“我想唱歌，你想跟我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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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能现在告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