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台下小声嘀咕，黎华则对着话筒清咳一声。

忽然，一直默默跟在毕文谦身后的夏林，弱弱地问了一句：“毕文谦。黎姐姐真是你徒弟？”

却是旁边传来了万鹏那沙沙的声音：“好像，是音乐学院其他专业的人也看到了消息。接着，其他大学的人也知道了消息。最后，不止学校里的人听说了消息。”

不久，黎华就从舞台边走了出来。

偏头看去，却是一张方方正正的脸，精神的短发下约莫藏着一丝书卷气。

“人少有少的好处，人多也有多的好处。”事已至此，毕文谦倒不觉得尽是坏事，“不过，你现在留在这儿当观众，真的没问题？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今天这事儿影响了晚上的直播，造成了演出事故，你会不会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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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文谦和万鹏不约而同地轻叹了一声。旋即，他们对上了眼。

黎华瞪了万鹏一眼：“胡说些什么！”一把拉住毕文谦，“邹导演已经准备好场地了，我们赶紧！外面的人太多了，必须在晚上青歌赛开播之前疏散！”一边往里面走，她回头又瞪了万鹏一眼，“做个事儿都把握不好尺度。”

万鹏忍不住感慨道：“我从没见过她这样……”

“而我，是毕文谦的徒弟。”

好吧……听着这自信的口气，毕文谦也就没有去问那个阮叔叔究竟是谁了。

“先过去瞧瞧。”毕文谦一边迈步，一边朝夏林勾勾手，“别走丢了。”

“师父！来！”她招着手，等毕文谦走拢了，才扬起左手上的腕表，调侃起来，“你可真掐着点儿啊！”

“如果我没有把歌唱好……就先请大家见谅了。这是我第一次登台表演。谢谢大家！”

双手插在兜儿里，毕文谦就站在舞台下面最近的位置。

很快，黎华便带着毕文谦见着了邹导演，面色严峻的他已经没心情多寒暄了：“就是比赛的舞台，你们赶紧吧！”

发生了什么？

黎华和他接了一下目光，心有灵犀般地微微点了点头，她便往舞台去了。

就在毕文谦打量万鹏时，万鹏也观察着他，而且，先下了评论：“那天太晚……原来你长这样子啊！等长开了倒是标致。”

挤成波纹的帘布在灯光下似一道道飞流直下的彩绸，“第二届全国青年歌手电视大奖赛”这一行字弯成了微微的弧度，贴在这舞台背景正中偏上的地方——最正中的位置，是一个音符、海鸥、波浪以及圆圈构成的标志。最高处的白纱叠成了几层下凸的圆弧，倒像是旧时高门大院里的床帘。

“安静！”毕文谦却小声而粗暴地打断了他，眼睛始终看向黎华。

也许是因为她亲切的态度，也许是因为她漂亮的样子，现场里掌声渐起。

“大家好，我是黎华，黎明的黎，中华的华。”

“那些片儿警就是我叫人通知的。”万鹏倒不太在意，“我也和阮叔叔提过了。要相信公安。”

“今天的事情，是今晚要参加青歌赛的一位歌手，要试一下比赛用的话筒。他叫毕文谦，就是《血染的风采》的作者。不过，在这个时候临时试话筒，给节目组造成了些许不便。说严重点儿，也算是开后门儿了。”说着，黎华轻轻笑了起来，“所以，导演和评委商量了一下，要求他在今天临时写一首新歌来唱，也算是增加增加难度，给其他歌手多少一个交代。”

“拨水”的手随小提琴音而远，黎华睁开眼睛，唇齿轻启。

和10年代相比，即使是10年代的三线城市举办的歌唱比赛，也能对这舞台来一句“草台班子”。

还真是有警察在维持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