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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尼斯干笑了两声。“哥哥，你还不是国王！”

“哦，这真是个令人沮丧的消息，尤其是在战争获胜的时刻。”

艾登无奈地笑了笑，他已经习惯了。“主神在上，没事就好。”

“王宫总管克努特大人已经找来医师诊断过了，索性并无大碍。”虽然早知道这一刻一定会到来，但是面对着自己的亲弟弟，艾登的心里还是被无法抑制的愤怒与失望灌满。他甚至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弟弟变成了生命中的仇人。而且这个仇人对自己的憎恨与日俱增，直到今天，事态已经发展到了悬崖边缘。

“暂时还不清楚，似乎他也在犹豫，有些结果他是承受不起的。”艾登叹了一口气，“对了，你在路上遇到了麻烦？”显然，西里安的状态让他有些出乎意料。

门外的御前禁卫很快走了进来，不过面对一位公爵，而且还是国王陛下的次子，他们有些迟疑。

艾登的神情一黯。“陛下的病情已经持续很久了，他在去世前常说，这绝对不是一个恰当的时候……”他顿了顿，“他走得很安详……”

“奥勒姆没有秘密可言……”公爵答道，“好在没造成什么影响。”关于第二封密信的事情，西里安不准备多说。而且，就算说了又能怎么样呢？现在的白银橡树城，缺的绝对不是阴谋，而是国王。

多尼斯闻言一愣，然后巨大的咆哮声响彻整个议事厅。“见鬼！难道你要拒绝一个儿子想要探望他的父亲的请求吗？！看在主神的份上，你不能这么做！”他的身体颤抖着，脸色通红。

“我……带我去见国王陛下……”西里安的嘴唇有些颤抖，他在努力克制着。

艾登轻轻点了点头，和西里安一起走了出去。没有人反对，没有人有异议，议事厅的大门又关上了。罗格特悄悄收起了匕首，科林坐在那里，好像找到了最舒服的位置，冷汗布满了加苏拉的额头，他自己甚至浑然不觉，科诺尔将大书翻到了崭新的一页，斟酌着，想要写下些什么……

西里安深吸了一口气，生硬地想要换个话题。“多尼斯的底牌是什么？”

艾登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众人。“请注意，这不是我能决定的，如果你要违抗国王陛下的谕令，我将别无选择。”

艾登眯起眼睛，盯着多尼斯，他知道，翻出底牌的时刻到了。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没错，他暂时不是……”

“想清楚后果，多尼斯，你无权这么做。”艾登在做着最后的努力。

议事厅中静默着，无人说话，连前一秒还在嘶吼着的多尼斯也闭上了嘴巴，他在思索着什么，神情有些迟疑，又有些震惊。

老人看到了跟在艾登身后的西里安，身体明显一松，微微点了下头之后侧立一旁。

……

多尼斯等的就是这一刻，他要在廷臣面前将自己的哥哥逼入死角，而自己则占领道德的制高点。

走在前面的艾登忽然止住脚步，转过身来看着西里安。“没想过，我知道你一定能赶回来。对此，我从未怀疑。”

罗格特还在把玩着那把匕首，他的笑容很灿烂，仿佛有些事不关己。科林不知道从哪找了块绒布，精心擦拭着手指上的戒指。法务大臣加苏拉有些坐不住了，他看着多尼斯，似乎想赌上一把。

“恐怕你不能那么做，多尼斯，父王需要休息，这一点请你谅解。”艾登的表情有些冰冷，他的手拢在袖子里，愤怒地攥在一起。

多尼斯猛地站起身来，将身下的椅子撞翻在地。“对国王陛下身体状况抱有疑虑的大人恐怕不止我一个吧！难道你要将我们都驱逐出去么？御前会议可不是你一个人说算的地方！我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