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美你,我的朋友。”
丹尼斯拼命点着头。“是桥,主神在上,这一定是桥!”他突然跳了起来,用力摇晃着索维兰的肩膀,似乎压抑已久的苦闷终于换来了胜利的果实,“你没错!索维兰,你没错!如果我们走上去,那就真的是‘他走在地上,而你却走在天上’了!”
而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问题是,这座桥该怎么走,直接踩上去么?除非他们真的疯了。因为对于站在悬崖边上的索维兰和丹尼斯来讲,眼前是真真正正的万丈深渊。
“松手!你这个家伙!”丹尼斯抗拒着,他可不想陪着索维兰一起胡闹,“你是真疯了么?一个人还不够,还要拽上我?”
“我有什么办法?主神在上,如果不是我拦着,内务官差点在行囊里塞上火腿和熏肉!”索维兰苦笑着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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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责怪你,我的朋友。”丹尼斯笑着说道,他的目光充满真诚,“父亲曾告诉我,我们总会踏上一些前路未知的征程,没人能够预知结局如何,最重要的是,你心中的方向是否闪耀着正义的光辉。”
刚刚站起一半的索维兰此时正弓着腿,半蹲在地上,将目光投向了前方不远处的裂谷。他好像没有听到丹尼斯的话,慢慢地彻底蹲了下来,而后又恢复到刚刚的姿态,就这样重复了好多遍。
索维兰深吸了一口气,他将长剑的剑鞘退了下来,一头攥在手心,另一头递给了丹尼斯。“让我试试,你拉住我就行了。”
丹尼斯愣住了。“你不是开玩笑吧?”他虽然有些迟疑,但还是走了过去,站在索维兰身旁,“然后呢?”他问道。
索维兰摇了摇头,直觉告诉他解决眼前困境的办法绝不会是从天而降的翅膀。“在这里稍微休息一下吧,”他从行囊中翻了翻,然后将一个小袋子连同水杯一齐扔到了丹尼斯的身上,“升一堆篝火,我们现在太需要温暖一下了。”
“你够了!”索维兰说着,紧了紧腰间的长剑,一副准备动身的样子。
索维兰抬头望了望身前的裂谷。“沿着裂谷的边缘查看一下,也许能有些发现也说不准呢。”他一边说着,一边朝着悬崖边缘延伸的方向走了出去,“等我回来,别都喝光了!不然我会找你拼命的!”
“这个笑话可不好笑,丹尼斯。”索维兰双臂撑着膝盖弯下了腰,刚刚剧烈的运动让他胸口传来阵阵刺痛,“如果我的猜测没有问题,那么眼前不应该是这个样子,或者说,应该还有什么线索被我们忽略掉了。”他喃喃地说道。
“说实话,你应该带上。”丹尼斯肯定地点了点头。
欢欣鼓舞的笑容定格在脸上,虽然不情愿,但必须承认,最终展现在他们面前的,并不是想象中架在天上的“梯子”,而是一道漆黑的完全望不到底的裂谷。
亢奋之后的挫败感让他们两个都有些无所适从。丹尼斯颓然地坐到地上,指了指前面的裂谷。“赞美树妖的线索!”说着,他将手臂交叉在脑后,躺了下来,“果然是走在天上啊,你去吧,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在下面看着。”
丹尼斯一愣,有些意外地问道:“你这是要去哪?”
“这……”丹尼斯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这真的能走?石块和我们也没有什么差别吧?”他看了一眼旁边同样脸色难看的索维兰,“这个高度如果掉下去的话,绝无生还的可能,绝对没有。”
丹尼斯的目光一顿,所有的话都被咽了回去,他咬紧牙关,重重地点了下头,握住了剑鞘向后退了几步,随时准备好可能发生的意外。
“轻点,丹尼斯,我要被你晃的吐血了!”
裂谷中的风声在耳畔响起,似乎提醒着索维兰,这片神奇的土地上杂糅了造物主留下的瑰丽与神奇。黑色的悬崖边缘在视线中蜿蜒向前,一种离奇的错觉在他的脑海中产生,似乎这道横在面前的裂谷无边无际,延伸着连接到天际的尽头。
“照我说的做!不然你那些秘密就再也不是秘密了!”索维兰大吼道。
“小心点,你这个家伙!”丹尼斯喊道,索维兰没有答话,只是朝背后摆了摆手。
烈风吹起了丹尼斯的头发,他捡起了一块石头,向着眼前“桥”的位置上扔了过去。最不想见到的,也是最可能发生的一幕出现在他们眼前。石头翻滚着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没有任何阻挡地坠了下去,消失在黑暗之中。
对面的景象隐藏在浓密的雾气中,那雾气好像是活的,在月光下沸腾着流淌着,就像清水顺着台阶流下,一道雾气构成的瀑布就这样挂在那里,注入谷中。再往下,在那月光无法触及的地方,银白色的浓雾褪去身上的光泽,呈现出一种如墨般的色彩。它们奔流而下,在谷底激荡着浮沉着,时不时传来的巨响,似乎是它们愤怒的咆哮。
“不行!绝对不行!”丹尼斯激烈地反对道,“我腿上有伤,如果你踩空了,我是拉不住你的。”
一只脚被抬起来,悬在虚空之上,他停了停,坚定地迈了下去。
丹尼斯拔了一根嫩草咬在嘴里。“无论对错,眼前的这道裂谷都不是我们能轻易过去的,”他看着索维兰,“如果树妖的线索没有问题,你的猜测也没有问题,那么我现在需要的不是别的,而是一双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