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大人,此物是怀表。华表的表,是计时之宝,学生因它小巧,方便藏于怀中随时取看,就定了此名。”
童贯老远坐着,看不到盒子里的情况,见管家光愣着发呆,好奇心起,就不耐烦地哼了声。
说着把银表奉上。
他是越看越喜,不仅赞道:“此物确是稀世之宝。”
童贯哈哈大笑着直接向赵廉树了个大拇指,又看了马公亮一眼,心道:“这小家伙看来也不是凡品。嗯,这个青年也不是书呆子。都是有前途的.......
这小家伙,人才啊!读书又读得这么好,只怕略加栽培就前途不可限量。
盒子里到底是什么呢?
作为心理早熟又在府城有了一定见识的少年,赵廉有思想准备。母亲更反复叮嘱了此行必须、只能借助这个大太监,否则功难有,别说见皇帝,就是性命也极可能有危险。
另外,赵岳也有点体会。
看童贯的神色仅仅是满意,赵廉略一琢磨,顿时醒悟,赶紧补充纠正:“哦,不是,是学生说错了。应该是学生感谢大人肯把家中收藏的此宝让学生有机会一睹为快。大人当真是关爱体贴学子的好官,官家可信赖依重的臂膀。”
工艺失传什么的,童贯不关心,心里还巴不得失传。
此刻,童贯的语气甚是亲切,神情仿佛是慈祥又欣赏宠爱赵廉的长辈。
这种事就看你从什么立场和角度去分析对待了。
当然,以他的身份和自矜不会直接讨要,得让人家自动奉上。
相比之下,年纪还大了许多的权邦彦就差了些。
赵廉一解释。童贯再看就迅速瞧出了名堂。
中国的许多好东西失传。这可能也是个很大原因。
管家身子一震回神,赶紧弯腰塌背,满脸谄媚地把东西奉上。
当然他也不是儒腐不堪的,否则在历史上也不可能得到赵佶这样的皇帝赏识,升官升得不慢。况且,为了文化圣典的推广,赵廉谄媚付出并不可耻,相反还可能越是如此,越显出赵廉的拳拳之心和牺牲精神。
他仔细把玩着两只怀表,强压了亢奋,面无表情。
他们一行来东京挺早,可为进这童府大门,却蹉跎了近一个月。
“公廉呐,你是说你还有一个?另一个是什么样的呀?”
不错,正是机械怀表,不过表面是水晶的,表盘只标了3、6、9、12四个数字,体积也比后世的大了至少一倍。
赵廉果然不愧是赵家寄予重大期望的当官天才,立即领悟了童贯的意图,就满脸恭敬诚恳道:“大人,此物对学生来说不过是个方便看时辰的小玩艺。在大人手里却可能有大用。大人日后领兵在外,不但计时方便,而且此物还能用于在荒野迷途中定方位。若大人不嫌弃,敬请收下。”
文官不用说了,武将也不行。只有太监这种无法冒名顶替,无法直接获益,又渴望得到或巩固皇帝欢心的皇家奴才,才相对比较安全。
世上独一无二的宝贝,我拥有的,那才能显出我的品位、我的不同,那才叫好。这种观念是很多人的本性,更何况是唯我独尊的皇帝。
他从老刘那取过最后的礼物,一个一尺见方的锦盒,满脸郑重虔诚地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