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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可是神武皇帝的亲卫，有先斩后奏之权，远远凌驾于三司秦律之上。

他一向书卷味十足，常年埋首古籍中使得他面冠如玉，要比实际年龄年轻许多，举手抬足间尽显书生意气，

“莫非女施主懂得焚蛊？”

“啊。”

因此本该是犯官的莫冠杰反而像是在彪悍的锦衣卫护卫下出行的王孙贵胄。

姜氏笑盈盈的送走夫君，倦怠的按着太阳穴，父女俩儿真真是自己命中的魔星。

刘铁成在雪地上挥舞枯树枝，莫昕怡附身仔细寻找断肠草，眼角余光见到不远处有人影，忍不住抬头，是昨日厨房里的怪人！

断肠草是耐寒的草药，深秋初冬时不会立刻枯萎。

“陆大人病重……”

莫冠杰在旁说道：“断肠草同南国红豆可缓解焚蛊之痛。”

“我在苗疆奇闻录中见过，书上说焚蛊在苗疆已经失传了。”

刘铁成小腿挨了莫阿九一脚。

靠近禅房门，莫昕怡听见方丈大师略带绝望的声音，“焚蛊入心，再无解毒良方，陆施主熬不过明日。”

莫昕怡眼底闪过一丝鄙视，苗女虽是南疆人，可负心薄幸的男人最可恨。

“别怕，是我。”

有一丝的希望，刘铁成兄弟也不打算放弃。

不得不说陆阎王很有运气，虽不知断肠草能不能救他的性命，但天下难寻的断肠草竟然在法华寺出现，或许陆阎王命不该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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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

刘铁成一喜，催促莫昕怡出门，风风火火的向法华寺外跑，莫昕怡小短腿，怎么都追不上人高腿长的刘铁成:

莫冠杰身着青衫，铁链缠身，反倒让他多了几分浩然正气：“阿九别担心爹，不必为难锦衣卫。”

“谁！”

莫阿九立刻从蒋氏怀里爬出来，睡意全无，任由姜氏为自己整理略显凌乱的头发，只听姜氏道：“左右今日动不得身，一会你去禅房休息。”

焚蛊之毒定期发作，每次都会让中焚蛊者痛不欲生。

他并没像往常一般嗜书如命儿，眉心蹙着一抹烦躁，“他虽是朝廷鹰犬，可他救了我的命。”

“他救过我性命，我本该尽力帮忙。”

“我解不了焚蛊之毒。”

“整整十四年。”

自从刺客遇袭后，姜氏明显感到阿九比往日成熟，也比往常戒心重。

“何处有断肠草？”

刘铁成哭成泪人，“大人……谁害得您，属下……宁可粉身碎骨也要为您报仇雪恨。”

“我记得书上提过，焚蛊是苗女中给负心薄幸的男人下得毒。陆大人是不是在年少时辜负过苗女？有道是解铃还须系铃人，寻到当初给陆大人中焚蛊的苗女许是还有救。”

方丈和刘家兄弟齐齐回头，门口站着的小姑娘微皱弯眉，往日带着微笑的秀美脸庞多了几分凝重，明明只是十余岁的孩童，却镇定自信得宛若成人。

“莫大人此话当真？”

姜氏轻柔的摸了她脑门，阿九眼睛睁开一道缝隙，看清楚是姜氏，小脸蹭了蹭她胸口，安心的在她姜氏怀里入睡。

“阿弥陀佛，莫非陆施主果真过不了死劫？”

怪人看清楚莫昕怡，微微愣神后转身就要走。

有心给莫冠杰点苦头吃，选个最重得铁链搓磨他一番，后见莫冠杰身上隐约透出的正气，锦衣卫默默低头，算了，不同书呆子计较。

她清澈的大眼睛仿佛在说，你们怎么可以锁拿我爹？

既然走不了，莫冠杰身上的铁链自然被锦衣卫除去。

“刘铁成，拦住他。”

被方丈深邃的目光看着，莫昕怡也不好再非议陆阎王是负心汉。

“还请莫小姐随我一起去采断肠草。”

莫昕怡询问的看着莫冠杰，“爹，您说呢？”

一路上，莫冠杰就没受到过任何的刑责。

昨夜莫昕怡通读秦律很晚，她在陌生的地方又睡不好，眼圈微黑，精力不济的靠着母亲姜氏。

“什么？！”

“少罗嗦，想让陆阎王活命就赶快抓住他。”

“你关心陆大人作甚？”

迷迷糊糊间，阿九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大，睁开眼睛，“娘，怎么回事？”

法华寺属于京郊六县管辖，距离京城也不过大半日的行程，在天子脚下，也不用再担心突然冒出刺客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