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铁成提醒不停抚摸雪里红鬃毛的陆大人，“您看是不是该启程了？”

瑞雪簇簇，一派白茫茫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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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冠杰感激的握紧姜氏的手。

还不是想让父亲感激他。

对陆阎王选下雪的日子返京，她没少暗自非议。

本来嘛，若是陆阎王有心的话，何至于在寺庙门口才解开父亲的锁链？

“莫侄女回京后少不得要同闺秀相交，这匹雪里红就送你了。”

同法华寺方丈应酬之余，陆天养眼角余光瞄到莫阿九，小人儿脸庞比白雪还晶莹剔透，似冰雕一般，脸颊因寒冷熏染开两簇绯红，肌肤吹弹可破用在旁人身上多有赞美夸张之意，用在她身上倒是再恰当不过。

陆天养将锁链轻掷于地，“一切自有小弟承担，陛下让小弟保你入京，另有安排。”

莫冠杰道：“不可。”

这匹红枣马甚是适合女子骑乘，价值更是不菲。

莫冠杰在京参加过科举会试，对京城更为熟悉，指了指凯旋门右侧的空白处，“那是张贴皇榜的地方，每次科举会试的结果就贴在此处，自是少不了帝国特有的榜下捉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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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我们是富人，这里比很多人都富有。”

燕京为西秦第一城。

“陆施主回京后，自是诸事顺心。”

至于莫阿九——从天空收回目光，抿了抿嘴唇，同样以不轻不重以陆阎王能听到的声音嘟囔：“刘备摔阿斗，收买人心！”

莫昕怡上前从陆阎王手中抽走银票，塞还给父亲，“没有骏马就出不得门？”

“啊。”阿九忍不住应声，这匹红枣马实在是太漂亮了，她一眼便相中，喜欢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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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年后，他在法华寺解除焚蛊之毒，重获新生。

莫昕怡仰头同眸色深沉的陆阎王对视，“若因我没良驹受人轻视，那便是我无能。唤我爹莫兄的人不是只有陆指挥使，没见谁总是送我礼物借此结好我父亲。”

长女次女一直在京城，有外祖辅国公照看，每月莫冠杰给京城莫宅送去的银子也不少，两个女儿不缺骏马等物。

“这怎使得。”

姜氏眼角眉梢不由得现出两分喜色，推测始终不如陆指挥使亲口确认好。

陆天养紧了紧手中的缰绳，实在很想将莫阿九的小脑袋塞回车窗去，或是直接把她揪出来让她看个够。

沿着长安街前行，通过壮丽的凯旋门时，阿九忍不住捂了捂嘴，小脑袋忍不住探出去，凯旋门是帝都的奇景之一，但凡帝都重要活动都会在凯旋门前进行。

莫昕怡上车前回眸看了一眼矗立在风雪中的陆阎王，嫣然一笑，才不要你的好处呢，陆阎王。

经过神武帝十余年的施政，西秦初现盛世。

“这……”

陆阎王抚了抚骏马的鬃毛，“莫侄女。”

“大人……”

西秦如今政通人和，于民歇息，虽在边境也有战事，但影响不到中原的稳定。

姜氏笑意盈盈的摇头，“这可不行，如今科举高中的才子大多娶妻生子，年岁也同阿九不合适，只怕再难寻像老爷一样年少成名的俊杰了。”

一统天下后，神武帝顺应大臣的主张，将都城从咸阳迁至燕京。

似有几分感怀，莫冠杰笑道：“许多人家偏爱在皇榜下捉女婿，尤其是开国勋贵更为热衷。”

莫冠杰抚掌大笑，笑声爽朗，透着难以掩藏的骄傲。

小人儿眼底的一丝迷茫和哀伤让陆天养微微怔了怔神，以阿九的年纪不至于有彻骨之痛。

莫冠杰看出阿九喜欢这匹马，也知回京后阿九出门应酬时骏马必不可少。

西秦神武帝赢元亨据说是一统六国的大秦始皇后裔，崛起于西北，先定都大秦旧都古城咸阳，许是赢氏好战血脉的延续，神武帝同样一扫天下结束四国割据的混战。

姜氏根本来不及阻止，百两银子能买到天山马场的雪里红？！

陆天养笑道：“她是我侄女，一匹马不算什么，神医救得我性命，可没莫侄女和莫兄，小弟也见不到神医，莫兄再推辞的话，是瞧不上小弟？还是以为小弟的命儿不值一匹马？”

“爹就是……”

法华寺方丈身披袈裟送陆阎王等人出门，今日正是陆阎王定下的返京日子。

骏马嘶鸣，一匹浑身没一根杂毛的红枣色骏马啪嗒啪嗒来到近前，骏马毛色流光水滑，红似火，奔跑时定如同奔腾燃烧的火焰，白雪落在它身上即熔化，毛色越发透亮耀眼。

姜岳父虽是次辅，清廉之名满朝谁人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