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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里红我也是旁人送我的，本就没花费银钱，既是莫兄买下送给侄女，给我百两纹银全当作这段日子养马花费。”

莫冠杰如何也不会要陆天养的礼物。

莫阿九回头疑惑的看了陆阎王一眼，便探出半个身子，仔细欣赏起凯旋门，语调轻快的说，“无敌将军成国公便是在凯旋门前献上南陵国主降表，正式宣告陛下一统四国。”

“那时凯旋门刚建好，帝都也刚刚迁到燕京。”

以姜夫人和阿九的聪慧，不难看出神武帝把莫冠杰缉拿回京另有玄机。

阿九看了姜氏一眼，咽下了后面的话，莫冠杰自知失言，小声道：“这个……这个……还是挺有趣的，将来爹也给阿九捉个女婿如何？”

燕京曾是四国第一强国燕国都城，建筑宏伟瑰丽，古城墙透着一股肃穆，铁血的味道。

莫昕怡步步不离姜氏左右，对陆阎王等人睬都不睬一下，滚毛的帽兜带在头上，还有几片六角莹雪落在她眼睫之上，融化后眼睫湿漉漉的，很是不舒服。

话音不高不低，不仅莫冠杰听得到，便是站在不远处的姜氏和莫阿九也听得真真的。

“爹清廉自守，阿九怎能因一时喜爱之物就让您节操有损。”

“好。”

文臣比不上开国勋贵家底丰沛。

见她星星眼，陆天养唇边多了一分暖意：

陆天养不是不晓事理，方才给法华寺捐献一大笔银子，除因同方丈大师是旧识之外，同时法华寺也是他——陆天养的福地。

唯有阿九，随他一直远离京城的富贵，过着清贫的日子。

横跨燕京的南北，东西的长安，长宁大街将燕京分为四部分，星罗密布的街道将四块区域衔接起来。

“爹，我不要。”

“京城闺秀人人能骑善射，这匹良驹养自天山马场，我请专人训练过，虽赶不上顶级神驹，但毛色极好，脚程也足够快，可赛马，亦可用于打马球。”

即便不信命，不信佛，他也将法华寺当作一生最重要的福地，给寺里的佛祖重塑金身一点不为过。

阿九仰头望着天空的白雪，似有记忆片段钻进脑中，莫名有一股悲凉。

姜氏下意识的去捂女儿的口，莫冠杰睁大清澈无垢的眸子，看得陆阎王身边的随从低头，然被指名点姓的那人仿若未闻，一派镇定。

纵是富贵奢靡的江南苏杭也比不上帝国都城燕京。

莫昕怡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他抬起胳膊，随行的马队立刻停下，马车自然也停下来。

“这匹马价值几何？我买下就是。”

帝都——燕京所具有的煌煌气势和天子脚下的大气贵重让每一个帝国百姓为之骄傲。

“借方丈大师吉言。”

姜夫人并非不明事理，不疼女儿的糊涂妇人。

十四年前，他饥寒交迫，朝不保夕之时，沦落法华寺得贵人相救。

随后，姜氏陪同丈夫莫冠杰上了马车。

她出生在陕西，属北方，自是见过下雪，然这些年莫冠杰一直在南方转任为官，阿九不适应不了北方冬天的寒冷。

阿九又在心里加了一句，脸皮真厚！

其后，神武帝北抗柔然，鞑靼等外族，南平南疆，扩大西秦版图，再现绝迹百余年的天朝威势。

但凡第一次到达帝都的人都会被帝都的宏伟，壮丽震撼。

“莫兄，无妨。”

京城分内城，外城，皇宫位于燕京正中间，玄武，朱雀，白虎，青龙四方神兽护卫着皇宫禁地。

陆天养搂住雪里红的脖子，轻言道：“小红，你被嫌弃了呢，不过你要记得，只有她配得上你，你的主人只能是莫阿九。”

为其父莫冠杰担心？！

莫冠杰爽快的掏银子。

阿九回头对脸上露出愧疚的莫冠杰道：“外公和您常常教阿九由俭入奢易，阿九晓得莫家最宝贵品德是什么，您不必为阿九没法融入京城闺秀们而担心，我拥有的财富不是用金银，富贵能衡量的。”

姜氏唇边也透出得意的微笑，上前屈膝道：“谢过陆指挥使好意。”

“我的光彩不需要一匹雪里红来成全。”

西秦天山马场是专门给神武帝养马的地儿，饲养得战马极好，从天山马场出栏的骏马大多千金难求。

莫昕怡偷偷顺着车帘的缝隙好奇的张望着，被白雪覆盖的都城更显气势，沿途所见的百姓脸上也带着西秦帝国其他地方没有的骄傲之色，在京城很难见到沿街乞讨的人。

锁链叮叮作响，陆天养见到莫冠杰拖着锁链，亲自上前将锁链从他脖子上拽走。

莫冠杰先推辞，开国之初，西秦不改尚武之风，纵使闺秀也必须具有不错的骑射。

“阿九……京城不比外面。”莫冠杰语重心长的说道，“你两个姐姐都有的，爹不能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