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外祖父没高中之前，母亲说他有治国之才，自从他在官场上平步青云，他同母亲的分歧越来越大。”

“镇国长公主的境界阿九达不到，开山王只有一个。”

“此处种了九百九十九株梅树。”

“开山王沐家比陆家贵重得多。”

她眼角余光扫过两个女儿，阿九一如既往平静，莫昕岚虽是尽力隐藏但还是难掩在意。

阿九微微仰头，随风飞舞的梅花瓣打着旋，落樱纷纷，如梦似幻，忍不住伸手接住淡粉的梅花瓣放在鼻尖轻轻一嗅，“站在梅林中的阁楼里向下看，一定会更美吧。”

阿九手独自一人站在树下。

“我从不同人客套，好就是好。”

昭华郡主兴致勃勃，显然并不把当初的话当做笑话。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谁？”

“自然。”

阿九睁开眼睛，向来人处看去，侍奉阿九的婢女屈膝道：“见过国公爷，见过世子爷。”

“你知道劝我，你呢？在莫家可好？惊马的事情可是周姨娘动得手脚？”

“阿九想不想做我干女儿？”

昭华郡主怔了怔，阿九眼底的光亮同母亲提起父亲时候一样！？

他越过耀眼的莫昕岚，问阿九：“落梅的声音？”

昭华郡主大笑，取下姜氏头上的落梅，“你回京，真好。”

难道说成国公同昭华郡主初相识时并不知道爱人的喜好？

“开山王？”

“我们家老太太脾气好，人也和蔼，从不给我委屈，事事以我为主，也没给添堵，可就是……我知道她嫌我的性情不够文静，连凌风都是她养大的。”

俊朗儒雅的成国公便是年过四旬，也像醇酒一般富有魅力，比青涩的年轻人更有厚重感，俊挺的脸部线条并无冷傲感觉反倒有几许忧郁，通杀任何年龄阶段女人的忧郁，忧郁并未影响他英伟不凡，杀伐果断的气势。

不过她更喜欢有朝气的阿九，莫昕岚心事太重，看着闷闷的。

“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昭华郡主笑容中略有几分敷衍，并没有因成国公而感动，阿九从美景中醒悟，昭华郡主只怕不喜欢梅花。

作为姜氏唯一的女儿，姜次辅唯一的血脉延续，阿九嫁回姜家，谁也不敢给她委屈。

“父亲的第一个学生就是母亲，他们……在山寨时，父亲就很用心的教导母亲。这些我是听皇帝舅舅说的，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姜氏道：“以前的笑话，您还记得？”

眼巴巴的可爱俏丽模样能让任何人心软，昭华郡主拂去银红袖口上的落樱，“灼华，你生了个好丫头。”

“如郡主和成国公？”

“没错。”

阿九看了看昭华郡主，又算了算母亲的年龄，虽然郡主殿下显得年轻，不见老，但比娘大八九岁，她们在山东老家相遇时，娘待字闺中，那时昭华郡主已经嫁给成国公，世子都生了。

姜氏同昭华郡主向梅林深处走去，悄悄的说道：“阿九不会高嫁名门，您知道我两个兄长都是过继来的，等阿九及笄，我会在娘家侄子中为她择夫。富贵尊荣不一定能让阿九幸福一生，名门中的勾心斗角我不想让阿九经历。”

“你看得到？”

姜氏和昭华郡主远去，莫昕岚姐妹在梅林中闲逛。

“焱绯姐……”

昭华郡主指了指阁楼上雕刻的图案，无奈的说道：“陆家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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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也是镇国公长公主最美好的记忆。

昭华郡主笑不可支，姜氏恨不得拿手堵住阿九的嘴，果然不该对阿九太放心，狠狠的腕了阿九一眼，给她一个回去再算账的警告。

“婆媳总是矛盾重重，郡主不必太把她当回事，该摆的威风就要摆，就算看在成国公面上也别委屈了自己。”

“二哥很少夸人，尤其是闺秀，我相信二哥的眼光。”昭华郡主笑声爽朗，对姜氏道：“她们两个都很好，你是不是匀给我一个？当年我就同灼华说过，即便做不成儿女亲家，也要让你女儿做我义女。”

“噗。”

“取意天长地久？”

阿九摇摇头否定，“不瞒郡主我很想拜见镇国长公主。长公主同外祖父认识，我想会方便些。”

莫昕岚福礼，“上次我有幸拜见过郡主殿下。”

舅母自然指得正位中宫的皇后娘娘，神武帝发妻没熬到丈夫君临天下，如今的皇后娘娘是继后，同样出自东辽国，被神武帝一眼看中，纳进皇宫，荣宠不断，终登后位。

“怎么会不记得，当初我可是同你一张塌上睡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