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只有最亲近，最得神武帝信任的人才能得到贵重的赏赐。

她出自锦衣卫，自然晓得一些手段，被陆指挥使安排在阿九身边，她本是有些小看被娇宠着长大的九小姐，除了阿九将来会很漂亮外，原本她看不出莫盺怡有让陆大人注意的特质，若说莫盺怡倾国倾城，也是几年以后的事了，京城未必没有在姿色能同莫盺怡一较高下的闺秀。

“我不认为做女子有何不好。”阿九笑容灿烂，洋溢着自信，“你说过要补偿我，不如……罚三哥陪我一起出门如何？”

“多谢夫人。”

“不如我同司徒妈妈一起走？”

姜氏微微皱眉，两个嫂子只怕不会太高兴，“她还小，用不上这许多的好东西。”

“哦。”

莫隽咏左右都是他至亲的人，晓得她们是好意，然他始终无法忘记阿九在宣纸上写的话，“你们……”

“可惜你为女子，你若为男儿，必是状元之才。”

“早早就备下的。”司徒妈妈解释道：“每年皇上都会给老爷赏赐，老夫人每年选几样留给九小姐。”

光看这些赏赐，神武帝哪会舍弃姜次辅？

“卿儿孝心可嘉，你尽管放心，你父亲莫大人……有我在，便是陆天养也不敢动他一根汗毛。”

“以儒之仁义提升百姓道德素养，以法约束百姓言行，才是长治久安之道。”

阿九不愿自己一片好心被人践踏或是踩在脚底下，莫隽咏便是她兄长，她也不会受这份委屈。

“九小姐，三少爷和二小姐去了执法堂。”

姜氏勾起嘴角，司徒妈妈眼睛大亮，“真真是血亲，老夫人也是这么同两位夫人说的。”

周姨娘把他们兄妹抚养长大，且在身份上还是有血缘关系的小姨，以阿九同莫昕岚兄妹的交情，着实不好说周姨娘的不是。

便是过大年，神武帝多是随手写几个福字应付朝臣，如果神武帝的书法好看，大臣们也愿意把福字挂在门上，可惜……山大王出身的神武帝那笔字就算是做了二十年皇帝都没练出来。

阿九轻声感叹，“我想外祖父很快就能从诏狱出来的。”

“老夫人得了九小姐好东西，定是欢喜的。”

瑞雪晶莹，莫家虽然没有成国公府千株梅树的盛景，然在通向九和居主院的小路旁种下梅树，梅香隐隐飘来。

阿九向司徒妈妈点头，“外祖母身体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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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眸子很亮，无视周姨娘，直接看进莫隽咏的眼底，声音清冷却有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家家户户私设刑堂，随意量刑，只会让国法名不副实。”

“见过九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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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小姐心中有气，尽管发作就是，送去衙门对三少爷和莫家并非好事。”

“娘，娘，我抚琴给您听。”

“司徒妈妈，也会劳烦你给外祖母带去。”

“二姐姐也一起去。”

直到莫盺怡熬夜写完调查报告，灵珊彻底的服气，暗自赞叹陆大人真真是好眼光，可惜……离着九小姐及笄还有好几年，陆大人……从他的吩咐看，不似对九小姐有想法的样子。

她护在莫隽咏身前，横眉冷对明智，“若不是九小姐聪明，好悬让你坏了性命去，亏着九小姐和夫人明察秋毫，要不然……岂不是冤死三少爷？”

“九妹妹。”

少女嫣然一笑，“我同祖母有幸陪伴夫人，没有夫人关照，我同祖母无法这么快就赶回京城。”

陆大人长辈的名分已定，莫冠杰和姜夫人万不会同意陆大人娶九小姐。

“我没事。”

莫昕岚很是着急，拽了莫隽咏的袖口，低声道：“去了衙门，便是有证据在，外面的人也会议论您的。还不如……咱们罚了明智给九妹妹报仇出气，有道是家丑不可外扬。”

灵珊跟在其后，眼见九小姐天真烂漫的喜形于色，在无人的小路上跳来跳去，她很难想象九小姐竟然能做出那份精细到极致，让人辩无可辨的调查报告。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明智好悬弄得我丧命，量刑便该是谋杀，谋杀案不是家规所能执行的。”

姜氏晓得阿九是关不住的，也想让阿九更适应京城，每隔几日便放阿九出门去，不仅可以熟悉京城，还能让她开阔眼界。

签了卖身契的仆从，性命都是主子的，很少会闹到衙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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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漫步在小路上，心情变得飞扬愉悦起来。

阿九还没进门，轻快的声音就飘进姜氏的耳中，“二姐姐送我一本绝世琴谱。”

“一点也不，有阿九一切都是值得的。”

等到她走后，司徒妈妈担心的说道：“您不去？”

司徒妈妈对姜氏比对主子老夫人还慎重，做小姐时姜氏就是一个有大主意的，姜次辅只得姜氏一女，自然把一切的心血都用在姜氏身上。

“娘有吩咐？”

阿九挽住莫昕岚的手臂，从头到尾无视周姨娘，跟莫隽咏出门。

阿九发觉屋里有外人在，又看到桌上的礼盒，“这是？”

“三哥，您也说两句呀。”

“三哥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