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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过以后执法堂改为思过堂。”

莫隽咏记起那份详实的口供，对明智的遭遇有几分同情，想来明智在九妹妹手中没少受苦，并非挨打严刑逼供才是苦。

莫昕岚俏脸一白，本来她随着莫隽咏来惩罚明智，谁知碰上明智被扭送衙门，“明智有错，自然该罚，他是家生子，不必送衙门去。你们先退下，这事我同九妹妹说。”

姜氏笑盈盈的说道：“你外祖母送你的。司徒妈妈，你眼前的疯丫头就是我生的魔星。”

尤其阿九出落得水灵，她更是看在眼里，疼在心上，不愧让姜次辅夫妻时常挂在嘴边的孙小姐。

“一脉相传嘛。”

姜氏一惯清冷，除了阿九外，就算是莫冠杰都无法进驻她的心底。

她轻轻的抿了抿嘴唇，悠悠的叹息：“既是阿九把岚姐儿和咏哥儿当亲人看待，我便随她的心意。”

“午后无事的话，你去趟珍宝阁，把我定的东西取回来。”

神武帝赏赐给姜次辅的首饰，钗环，丝绸，笔墨等物都不是凡品，黄氏又把最好的留下，便是阿九看到打开的礼盒眼睛都有点直。

莫隽咏扶着周姨娘，剑眉紧锁，“这事还是按照九妹妹说得办吧，我既是无愧于心，便不怕人非议。”

即便莫大人感念陆大人的关照，灵珊对不声不响的姜夫人的忌惮是最重的，姜夫人才真真是高手，谁也别想动她爱女一根毫毛。

阿九转身出门，“娘，我去看看。”

那会让她同三哥好不有所转暖的关系而重新变得对立尖锐，更有可能让莫隽咏怀疑她的用意。

“九妹妹吩咐将明智送去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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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昕卿拜谢后，顺着车窗看向外面，陶醉于京城繁华的味道，车窗映出她浅浅自信的笑容，莫盺怡么？

况且……灵珊见阿九把落在鼻尖的梅花瓣取下，妩媚的眸子忍不住透出一抹浅笑，九小姐心志之坚受不得任何人的勉强。

阿九对外祖母同样好奇得紧，想了想道：“灵珊，去把我给外祖母准备东西取来。”

“有您在，九小姐万万不会吃亏的。”

昭华郡主的面子都无法让姜夫人动容。

姜氏自信的一笑，“阿九应付得来。”

于此同时，一辆奢华的马车行进京城，马车里坐着一位容貌秀美的贵妇和一位姿容绝俗的少女，四旬左右的贵妇被少女逗得开怀，“有卿儿一路相伴，不觉寂寞。”

甚至九小姐能从口供中推断出当初明智怎么把短针藏好的，好似九小姐亲眼所见。

姜氏淡淡一笑对身边的圆脸妈妈道：“看看她，没一刻安静的，活泼得紧，一会一个主意，我只求她能沉稳些。”

圆脸妈妈笑道：“老夫人一直想见九小姐，心肝肉的盼了大半年，偏偏赶上老爷被打入诏狱。接到您的传信后，老夫人便约束两位少爷和孙少爷不得外出。不是听闻九小姐要去长公主府，怕她被轻看了，主子也不会让我出门。”

阿九隐隐有些失落。

“恰恰相反，周姨娘，我认为掩盖并含糊其辞才会让三哥名声有损。惊马的事情传遍京城，明智无缘无故的‘消失’，外人会认为三哥是清白的吗？明智是莫家的奴才，他同样是帝国的子民，莫家主人没有资格越过国法刑律定他生死，光明正大把明智送去衙门，只会显得莫家尊重律法，忠于陛下。”

莫昕岚赞同周姨娘所言，“并非九妹妹有心伤害三哥，只是她不了解京城。”

若陆大人无意还好，一旦陆大人有心，这条路必然处处惊险，曲折漫长。

“好，好。”

司徒妈妈是姜家的老人，打小看着姜氏长大，也是姜次辅夫人黄氏最最得力的人，对姜氏和阿九很亲近。

做了皇帝的神武帝只对自己人大方，寻常臣子别想轻易从他手中得到贵重的恩赏。

莫隽咏愿意同阿九相处，起码阿九能让他找到不足，开阔思路，不再拘限一家之言。

“我不如你。”莫隽洒然一笑，躬身对阿九行了半礼，“多谢九妹妹，儒道经文我恐怕只做了表面文章。”

“咏哥儿！”周姨娘无奈的说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么天真！老爷在诏狱本就惹人侧目，莫家再闹得家宅不宁，岂不是外人落井下石的机会。兄妹之间应以友爱为上，既是九小姐亲近你，为你仕途将来着想也不该把明智送去衙门，这等嫡子和继妻所出兄妹相争的戏码最是惹人注意。”

“我不会横加阻挡阿九，只会在后面看着。”

“主子。”

“阿九。”

“老夫人总是说苦了您。”

被捆绑得结实的明智身上倒是没有任何伤口，可他精神萎靡，似遭受了非人的待遇，耷拉着脑袋魂不守舍。

阿九再次看向莫隽咏，“三哥认为呢？”

周姨娘转身离去，咏哥儿是她养大的，没那么容易被莫盺怡拐走。

“此时不适合见你外祖母。”

“娘给我准备了一些，让外祖母费心了。”

“妈妈好。”

正在此时，靓丽绝俗的周姨娘赶过来，“明智害了九小姐，还留着作甚？来人，拉下去杖毙这个狗奴才。”

莫隽咏抬眼看去，阿九从容不迫的走近，周姨娘抿了抿下唇，“见过九小姐。”

“姨母。”

“甘愿领罚。”

周姨娘死死咬着嘴唇，“莫盺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