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玩笑的·”落尘声音很轻,很淡,如夏夜落下的桂花,让人没仔细侧耳倾听,你根本就听不到他说什么。落尘没说出后面的话,其实她一早就在屋里,只是自己没感觉到。
他知道辰国是属于礼仪之国,用他们南国的话来说,是礼教封建的国家。对于孩子的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他们南国却恰恰与其相反的,民风十分开放,可以自由恋爱,婚姻自主。但在于三妻四妾上,很多贵族还是无法摒弃的,人总是有私欲的,谁舍得一生一世只对着一张脸。
......
施宁玉对二老一唱一喝的样子,实在无语,把头转向另一边。
他自嘲一笑,没想到他的功力减退的这么厉害。
“我有......”施宁玉拒绝的话哽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了。
又过了一刻钟,房门没动静,施宁正轻轻叹了口气,“你好好静静,二哥迟点来找你。”
向阳鸿義抬头看榻上的人,他一只雪白到苍白的手支着弧度姣好的腮帮,眼神魅惑,神情慵懒,似有所思,他紧绷的身体,稍微放松了下来。
此时的施宁玉看他表情,很有一种计划得逞的感觉。
言诺拿了一条毯子盖在他身上。
向阳鸿義只那么一瞬异色,满脸堆砌笑容对着施盛安道:“听闻施小姐从小就外出学艺了,对我们家的容儿不甚了解,现下对这终身大事一时还是难以接受的,毕竟年纪小小的,对这婚姻之事还是排斥的。”
二人一路走远,声音渐小。
她的终身大事,他难道就一点也不上心吗?他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
当夜幕降临,星光点点时。
“我知道我那样做不对。”
施宁玉坐在床上,抱着被子,气得浑身发抖。
向阳鸿義又看着施宁玉说:“反正距离婚期还有两年多,不如就让你们二人多多相处,到时候再说,可好?”所谓日久生情嘛!他可不相信他儿子如此俊朗,哪有女儿家是不心生好感的。
现在她明白了,她父亲为什么把她从师父身边叫回来,就是想把她给嫁出去啊!
这是你自找的采集的爽不爽?给你提示了会给随机内容!居然还采集!
“容儿?”向阳鸿義眼里闪过一丝不可觉察的惊恐。南国的婚事向来都是自主的,可是容儿这终身大事容不得他自己做主。
“施小姐可是还有两年就及笄了?”说话的是那位粉衫魅惑的男子,这是他从施宁玉进来到现在说的第一句话。
施宁正呵呵笑着说,“我妹妹自是乐意了。”
......
他伸手一弹,那张惊慌苍白的脸上,一双充满恐惧的大眼,缓缓的闭上。
就在锦衣男子以为榻上的人睡着了,准备退出去时,榻上的人低沉的话语传来。
妙诗,妙言,妙歌,妙画四位丫鬟紧跟其后,可没一眨眼功夫,她们家的小姐已经消失在她们视线里。他们互相对望一眼,连忙往玉帘苑跑去,跑在最后的妙画小声嘀咕句:小姐这是练得什么功,可以眨眼间不见人了。
接着声音又极轻的道:“‘欲拒还迎吗?’这不失为一条好计策。”
施宁玉现在看着施宁正的眼神,真的可以杀人了。
没声音,她的心就更焦虑了,如果生气,发泄出来就好了,如果憋在心里,憋坏了怎么办?
她蜷缩着娇小的身子,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什么....都.....都没看见。
施宁玉蹙眉疑惑的望着他,这人怎么会问她这个问题,这让她觉得怪怪的。
“玉儿.....”门外的声音很小。
“施侯爷,看来施小姐不喜华容,这婚事还是就此罢了。”向阳华容站起身来,对着施盛安施礼道。
“也是哦!”落尘喃喃道:“看她样子现在并不排斥华容。”
........
她惊慌恐惧,身子瑟瑟发抖,却等不到那句愤怒的话。
施盛安看施宁玉虽然脸色通红,但眼神稍缓,附和道:“是啊!是啊!”
床上的人额头滚下豆大的汗珠,湿了鬓发,湿了枕巾。
向阳鸿義走到门口被落尘唤住。
星光满天,微风清凉。
接着室内一片沉静,榻上的人没再说话。
她双眉蹙得紧紧的,表情很是痛苦......
“言诺,我不是让你守着门外吗?怎么让人进来了都不知道?”
她正这么安慰自己时,有人把她按坐在椅子上,是她的三哥施宁正。施宁玉用询问的眼神望着他,他的表情先是疑惑的望着她,而后似感觉到什么,他对她挤挤眼。
他皱眉转身,一张惊慌苍白的脸在黑暗中是那么清晰。
不过她毕竟还是小,这点不必太苛刻。
当那雪白饱满的额头闪着微弱的淡黄光芒时,他伸出雪白修长的手,那手的周身在黑暗中闪着淡粉荧光。
“现在我是明白了,公子你千里迢迢赶来就是为了屋内的那丫头啊!”言诺很不满,他们住在落尘山庄好好的,居然为了个丫头跑到这水土不服的鬼地方来。想起刚来那几天,他浑身虚软的连地都下不了,好在他身子健朗,很快就适应了。可是公子不像他,他本身就有病在身,来到这后,明显病情加重了。
施盛安脸色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