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nt color=red>笔趣阁</font>已启用最新域名：www.<font color=red>biquge001</font>.com ，请大家牢记最新域名并相互转告，谢谢！

柳青冥叹了口气，“这一次，你来到此处采药，为的是赚银子，好给你弟弟买一些补药。我知道你并没有去甘泉宫，就一直暗中跟着你，想寻个合适的机会，说服你跟着我拜入仙门，没想到你竟然从山崖上失足跌落。”

“可为什么我一点都不记得采药的事了？”少女更加茫然。

他的认真，反映在骷髅脸上显得特别一本正经，少女愣了片刻，捧腹道：“你……开玩笑吧？我有什么地方，值得你跟踪我？还要偷偷摸摸的，不让我知道？”

柳青冥望着她娇憨的模样，有些失笑：“一开始我的确是这么想的，但后来，看到你落入水中，又被鹫妖打伤，我于心不忍，完全是出于本能来救你的，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

柳青冥站在她背后，静静看着她。

“当然是——”少女才说完三个字，黑白圆润的眸子慢慢张大，陡然愣住了。

柳青冥一时被反驳得无言，但很快，他和声道：“不为财，不为仇，若是为色呢？”

看清面前之人不过是戴了一张骷髅面具，说话又温柔又和气，少女紧绷的神经这才放松了许多，对方那么一问，她便用力地回想了一下，从醒来后一直发蒙的脑袋好像被点醒了一般，电光火石的一瞬，她一下子记起了什么！

——此刻的襄儿，被封印了大半生的记忆，远离了痛苦和怨恨，所以回到了最初纯真无忧的性子，甚至连最基本的防人之心都失去，到底是幸还是不幸？但……这不正是他所希望的？既如此，又有什么好心痛的？

“没什么可看的！”她左右照了照自己的脸，“和你一样，有眉毛，有眼睛，有鼻子，还有嘴巴，勉强看得过去。没事长那么好看做什么，我才不要惹麻烦。”

“记得就好。”柳青冥毫不意外她的反应，撩开衣袍，席地而坐，拿起汤勺为她重新添了一碗汤，“你的身体还虚弱的很，这肉汤里加了千年灵芝，多喝点，身体恢复得快。不过，这幸好是我熬的汤，下一回，若是换了旁人煮的汤饭，你可不能这么大意地直接吃喝。”

“如何，是不是想起来了？”柳青冥封印洪宁襄的记忆时，特意保留他从鹫妖口中救下她的那一幕，就是想在她心里留下刻骨铭心的第一印象。

她怎么可以没心没肺到这个地步？

片刻，她才看清水面之中，站在男子身旁的，是一个身材娇小玲珑的少女。

为什么这个少女的脸，这么陌生？

“因为你弟弟，是个傻子。”柳青冥轻声说。

少女喝完肉汤，感觉浑身充满了力气，连说话也恢复了活力：“你说的道理我都懂。可你看看我，衣裳又破又旧，现在又受了伤，身上连一件值钱的东西都没有，全身上下，哪有什么让人惦记的？我也不记得，我得罪过什么人，害过谁，实在想不出，谁会为了我，浪费一包毒药？说不定，毒死我之后，人家发现我身上什么宝贝都没有，还要后悔死呢。呵呵。”捂嘴笑起来。

少女激动的情绪因他这句话，平息了几分，点了点头，“你救了我，总不至于再害我，我自然信你。”

她本能地朝着那口汤锅走了过去，还好四周没人，地上不知是谁体贴地放了碗筷，她拿起汤勺就舀了一碗肉汤，也不管那汤还十分烫口，就呼呼喝了几大口，一碗热汤下肚，她满足地吐了口气，准备再舀一碗，突然看到前方出现一双黑色的靴子，吓得她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却被一双手及时地扶住了。

“嗯嗯。”少女立刻洗耳恭听。

“嗯嗯！”田湘儿连连点头。

“在这以前，我认识你，但你不认识我。”柳青冥认真地说。

他拉着她贴近水面，“你看清楚了，这水中的人，是谁？”

听到这里，田湘儿猛然醒悟，“好啊，原来你一直在打我的主意！你救我，也是想让我欠你人情，你好说服我跟你走，是不是？”

柳青冥伸手按住了她颤抖的肩膀，“你，信不信我？”

在他心里，无论是从前他亲手培养出来的一代女魔头——洪宁襄，还是今天平凡的甘泉娇女——田湘儿，都是同一个人，是他心爱的女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她，为了让她过得好。

少女抬头便看到一个黑色骷髅脸，两只黑洞般的眼睛，吃人一样盯着她，她“啊”了一声，退后喊道：“你，你是谁？”

“你，当真不记得我了？”骷髅脸柔声问。

柳青冥从乾坤袋中拿出一个篾编的篓子，放到了她面前。

如果这个少女是她，那么她又是谁？

“明明戴着鬼面的人是你，你才是鬼，好不好？！”田湘儿伶牙俐齿地反驳，“没事戴这么丑的面具干什么？难道你长得不好看？”

“你是真傻还是装傻？我说的不是你的容貌，你仔细看看，当真看不出什么来？”柳青冥真的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