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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王斌笑容越来越少，忽然传来一声大叫：“夏先生可是在此？”

河道岸围了很多人，纷纷议论是哪个倒霉蛋倒霉了，人越聚越多，夏弦也舒一口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王斌再嚣张也不会杀人，而且是杀一个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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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叫什么都无所谓。”王斌摇头。

“还请上船一叙。”

小船患悠，船夫撑杆，晚雪坐在船前，她又换上了粗衣麻布，除了凹凸有致的身材，没有多余吸引人目光的地方。偏偏两岸行人就是忍不住将目光投向小船，他们暗自纳闷，这船有什么吸引人的东西？我怎么不自觉的去看？

“应该是的，三年前我见过他……。”

偏偏夏弦软硬不吃，愣是没有答应：“我不会加入王家。”

“明人不说暗话，王斌，有什么事就说，我可没时间和你耗着。至于我要去什么地方？说出来好让你追杀我？所以，我要去什么地方，关你屁事。”

转瞬，议论纷纷的岸边就安静下来，没有言语，就连人都走了大半，只有少数人留下看事情发展。他们都是童生，光天化日下王家不敢将他们怎样。

至于危险，夏弦早有准备。人在世上总要干一番事业，以前是初来乍到，他没有露出獠牙，而今有了目标，他会一直前进。他是个固执的人，没有一世活的超过二十岁，正是意气风发时候，最有闯劲的阶段。

两船交错，后面大船船尾摆动，整艘船横在水中，拦住河道。船夫不得不连忙停下，船夫是一个老人，很不安，王家的霸道是出了名，被盯上准没好果子吃。

“就是他，惹的鲁夫子反目七友吗？”

一句反驳，夏弦察觉胸膛内有滚滚气流，十有八九就是传说中的浩然正气，乃是要晋升书生的前奏。微微思索，已然明白，这一句拒绝发自内心，代表的是一种威武不能屈的气节，符合书中大义，只需有半个月，他有把握成为一名书生。

他听到岸上议论。

结合岸边人所说，夏弦想到，只怕是这篇文章被鲁夫子收起要交给官方，而世家大族不愿，所以才有了鲁夫子反目七友人出现。

“未必是我死，匹夫一怒还血溅五步。”两人盯着对方眼睛，不曾后退一步。

有正义士子叫道：“王家好无耻，看到夏兄大才赶忙来巴结，这是想要王家出一个大儒吗？好扬王氏学堂之名。”

夏弦脑子飞快转，那个鲁夫子他见过，他和别人反目关我什么事？疑惑中听到岸上有人叫道：“夏兄，不知道你写的什么文章，把太守大人都惊动了。”

夏弦起身，紧了紧藏在袖子里的匕首——那是晚雪曾打算用来结束痛苦的武器。算上这个身体前主人，老子是死过两次的人了，还怕甚？

因为一艘船，河道运输完全停止。

大船上王斌探出头，含笑温和，如老友相见，除了纯粹的笑，一丝多余的表情也没有。

“那人是夏弦吧？”

“我想买昨晚你作的那篇文章。”

他可见过有些同行被王家连人带货掳走，生死不知，想到家中小孙女，他手脚颤抖，缩在一角，手里紧紧捏着杀鱼用的小刀。

“我说是谁那么霸道，敢堵住河道，原来是王家。你们还让不让别人做生意了？没看到后面堵了那么多船吗？不做生意哪来钱？没有钱？商人就不要吃饭了吗？”

一个小梯子递过，搭在小船上，晚雪想要阻止，夏弦将她拦在身后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