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百年不见的暗礁鱼。”

呼号火热，盖过那最后琴音。夏弦只能将目光收回，看王家大船。

“少爷，咱们现在在江中。”

琴声叮咚，寒修射意味深长，夏弦脸色复杂，五十士兵铁血前进。

“特么的，叫什么叫？给老子打起精神来，杀不出去，咱们全玩完。”朱队长鼓动士气，亲自上阵，提着长枪叮嘱夏弦：“我不能保护你了，自己小心。”

“行”字没说出来，被夏弦一瞪吞回肚子里。“要么死，要么搏命，二选一。”

要是哪天你看到江面上有大漩涡，一定是蛟飞鱼弄出来的。

王斌算是看出来了，这两人就一伙的，他并非贪生怕死之辈，破罐子破摔，想着要死大家一起死。干脆闭上眼不说话，任由他们施为。

撞飞船的两条飞鱼并没有成年，只有六米多长，寒修射迎着大浪跳下水中，将蓑衣当做武器直扑其中一条。

“破……”

江中？迷茫的王斌抬头四顾，气的说话也不利索：“你你……”

“滚回船舱，否则死了别怪我。”夏弦提着纸笔，准备作文章，被打扰思绪很不耐烦。

见过寒修射杀人，夏弦已经有几分铁血雏形。水手被吓坏了，脸色不断变化，最终站起来，老实的掌船。

谢儒当年夫子作此诗，讲的是一个叫苏红的女子，在战斗后苦等从军的丈夫归来，最终等到的只是国家颁发的英雄奖章。于是她穿上喜服，梳洗化妆，待冬天时候自杀而亡，希望在三生石上，夫君还在等他。

四月梳洗待妆定，五月苏红绣长裳。

虽然并不正规，朱队长却认可了他的“祭文”，他挥开大旗，士兵叫道：“破破……。”。

六月登高喜嫁服，望得长剑英雄章。

上了船的士兵很快散开，十人一个小队，前后左右四队，留一队居中保护夏弦，将整艘船控制起来。

他手忙脚乱，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左寒烟贴着他耳边低声道：“出征要写出师表的，由书者完成，礼者祭旗。”

刚离开岸边，就能感受到脚底船在发抖，顺着下游飘去。风急浪大，夏弦不得不将身边最后一队护卫派遣去帮忙，在水手和士兵合力下，好歹是稳住了，却以龟速前进。

满江红，江红明年更肥美。充溢的浩气几乎成为实体，夏弦也没想到，区区一首杂曲竟然如此之强，比他所写的临江仙更强，比出塞更强。

“破……”

“请夏秀才祭天出征。”朱队长大喝，吓了夏弦一跳。

夏弦笑笑，铺开纸张，他早已准备好出战的文章，却是一篇杂曲：“虏阵横北荒，胡星曜精芒。羽书速惊电，烽火昼连光。”

朱队长也解释道：“军情紧急，水妖即将上岸，因此无条件征用王家大船。”

夏弦哪里知道还有这规矩，联想到诸葛孔明的出师表，但那文章早已出现在世上，一时半会找不出合适的祭文，只得硬着头皮道：“军情紧急，一切以时间为重，故以此二句共勉。‘此战暴雨穿金甲，不破水妖誓不还。’。”

“那是蛟飞鱼。”

可不是这个道理，经验丰富的水手调整方向，大船斜着往对岸开去。

“虎竹救边急，戎车森已行。明主不安席，按剑心飞扬。”

王斌有气无力道：“夏弦你，你还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