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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弦何德何能？他从未有文名传出，更无多少人认识此子何人。他为第一，谁会服气？

他像是抓到一根救命稻草，疯狂的叫出声：“没错，你们都是骗我的，我要亲自看看。清场。”

驾车的秀才一声呼哨，后面还有一辆马车，其中跳出一只斑斓猛虎。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

混乱场地中，有惊雷喝问。

“唉哟，王斌”陈舟揉着屁股站起道：“我老师可是秀才，你想造反吗？”

尤其是王斌也成为秀才这个情报。这下老师功名上的优势没有了，王斌指不定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真是个晴天霹雳，陈舟顿时说不出话。自己刚才干了什么？在嘲讽一个秀才？那是要杖责的啊！幸好自己现在是童生，而且名列乐科第一，王斌暂且不敢将自己怎么样。

陈舟得意洋洋：“怕什么？老师有事，弟子服其劳。前去报喜者，赏钱我陈舟包了。”

“好大一个秀才。”王斌弹弹没什么灰尘的衣服道：“我现在也是秀才，乾龙秀才榜第七。”

“你不是看不起我们乾龙人吗？”

孙剑将拳头捏紧，恨不得在眼前那小子脸上打几十拳，也好出一口闷气。

在场人都是学子，何曾面对过山中猛兽，吓的狼奔豕突，刹那大乱。

人群呼啦啦的往河边靠去，为的是坐上第一批船，赶往城外。

王斌眼看不对劲，赶紧开口解释：“孙兄不要误会，此次金榜必受到质疑，他夏弦有何资格名列南国第一。”

陈舟身为夏弦的学生，自然是意气风发，没心没肺的完全忘记书院死了好多人，自己临走时候还在收敛尸体，准备丧事。他骑着高头大马，车也不坐，从王斌身前走过，很惊讶的道：“这不是王少吗？你居然还没死？”

眼前是一位公子，他认识，乃是城内最大的家族，王家的长子王斌。

真热闹。

他赶到江边，忽然水浪滔天而起。

“快走快走。”

人群激昂，根本没注意这一幕。满大街的人忙着赶往城外，小小几艘船，运载能力无法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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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没有冷场，学子们轰然大笑：“这第一名嘛，乃是咱们乾龙城人。”

人群闹哄哄的，全在议论乾龙几百年来出现的第一个榜首。有人指着榜单道：“夏秀士不仅是咱们乾龙榜首，更在南国秀才榜名列第一，那可是咱们城内自古没出过的好名次。”

硕大的鲲鹏从江上飞过，卷起漫天水雨。

“你不是要和我等射御书数共论吗？”

陈舟神清气爽：“老子有钱，有的是钱，赏，大赏。”

“你什么你。”王斌不露声色，连续踹了陈舟几脚，那口气出了一半，内心舒坦。

“大家都是乾龙人，夏秀士名列第一，这是天大的喜事，为咱争光。谁敢要赏钱？岂不是俗了？”

“你不是曾污辱夏秀士，道我等被愚弄吗？”

耳边是激动乾龙人，他们大叫着：“我等要去向夏秀士报喜。”

冒领功名是要杀头的，在大庭广众之下王斌自称秀才，那便说明，不会是假的。陈舟不敢和对方纠缠，趁着不注意，溜进人群中，眨眼就消失。

“这人孙大少爷你还认识，你还约他参加你的文会。”

说起这事王斌就心烦。

他神思恍惚，往后退了几步，撞在马车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驾车的秀才安慰道：“少爷不必心急，或许是这些人故意压低名次，来骗你的。”

在这种状态下，有一人带着温和笑容与他见礼他都没注意，直到身边的秀才拉拉他衣服，他才清醒过来。

李太守亲自开口确认，已无疑问，孙剑痴呆站着，几次捏紧拳头松开，许久后，他问道：“在我之前是何人？”

“你你……”

“夏秀士近几年贫苦，可没有赏钱给……。”

孙剑脸色火辣辣的，他自幼只把谢文作为自己对手，没想谢文只得了第二，而自己只名列南国十一，无法接受现实的他眼前发黑。感觉这天色也没有光线，世界在摇摆，脸上火辣辣的生疼。

他是来嘲讽我的吗？孙剑怒火陡然涌出，身上浩气不稳激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