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设计角度上说,这样不止内部不暴露屋顶,更美观,还能在隔断上做一些装饰,显的高贵大气上档次。夏弦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这些,深藏骨子里的职业习惯发作,忍不住从设计角度上思考。
鸟儿怎么会在黑夜出没?当家的男人不放心,伸出头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又缩回温暖的船舱去。
中国人懂得利用最小的一分空间,因此屋顶盖在墙体上形成的三角形空间也被用木板隔断,形成一个储物地点。
实在是王家的府邸太豪华,虽然上辈子做设计,但从没见过这样大的府邸群落。因此忍不住赞叹古人的聪明,不自觉想要测量考察。
“似乎没有什么。”
灾民众多,虽然城内没有安置多少灾民,大部分都安置在城外,但总是一个不稳定因素,所以太守下令宵禁,以防灾民闹事。
“我们走吧”他放下怀里的姑娘。
“老爷说。”听声音,应该是经常跟随王斌的管家。“老爷说,那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夏弦在一艘小船上轻点,如同一只飞鸟腾起,黑暗中船里人似乎问:“我听到船顶响了一声。”
最终他颓然道:“我现在已经是秀才,达到继承家业的标准,即便以后不能寸进,也能,也能,也能做一个合格的家主。”
似乎是累了,王斌叹道:“我明白了,那些是我们家的人。可怜我像一个傻子一样,自己凑上门去被夏弦打脸,两颊火热,抽的我好痛好痛。”
“走吧!”
天色黑暗,没有月亮,这是一个黑漆漆的夜晚,最适合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而夏弦借着那股力道,已经窜入树林,不见踪迹。
吊着一个不算太重的女孩,夏弦爬了十几分钟才爬上城墙,期间有好几次士兵巡逻,他都用诗词迷惑过去。
她没有回答,似乎睡着了。
“他成熟很多了呢。”左寒烟喃呢。
“你还想说什么吗?难道不是?枉我想着利用孙剑,没想到自己也是傻子,被家族耍的团团转。不止没利用成,反而左脸打了送上右脸,真是,可笑。”
姑娘有点不舍,慵懒的伸个懒腰,看起来像是一只刚睡醒的小猫。
三个莫非,充满展示王斌内心波动。
夏弦拗不过左寒烟坚持,将她带出来,两人约定,她不可进入王家,只能在王府外等候。
到了号江,夏弦运起浩气,身子轻飘飘的,又抱着左寒烟行走。
“讨厌的楼隔。”
左寒烟顺从的点头,脸上带着几分不放心叮嘱:“你也要小心。”
成年人,好歹他爹也得给他一个独立的空间不是,所以这个大院子,只有若干仆人,以及王斌居住。蒙纱的窗隐约能看到里面人影,夏弦不敢捅破纱窗,朦朦胧胧的将就看里面,一双耳朵竖直了听。
如今的城墙不是石制,而是板制,就是用两块板子竖立,中间留出的空间灌入调和好的泥土,最后压实,待干燥后就成了城墙。是以夏弦还有能力将十指插入墙面爬行。
夏弦差点呼吸粗了几分。因为他听到王斌嘴里的父亲,那是他此行的目标,刺杀一个大家族的家主。只需王柏贤死去,王家各方旁支必然争权夺利,只要有混乱,就会暴露出软肋,夏弦才有机会颠覆一个大家族。
下来是二楼,走马转角廊的建筑形制他很熟悉,悄悄的摸到王斌所在的屋子。
他回头看小船上缩回去的人头,那份胸中的怒气也减少几分。
暗暗感应王文山的去向,发现王文山在左前侧一个院子里,那院子夏弦先前看到灯火通明,大约就是在开会。他不由感谢上天保佑,自己没闯到那院子去。
这般踏水走了一路,两人遥遥看见江岸,江岸有三两小舟,以绳索固定在岸边的大石,或者树木上。舟内透出火光,他们是渔民,没有岸上的家,所有的家就是这艘小船。
只是似乎,他也不确定。
夏弦很不放心的叮嘱她:“你在外面需小心,不要被打更的看见,否则引来士兵,咱们终究是犯罪。还有,遇见士兵要记得躲开,这段时间城内宵禁。”
“升官是那么容易的么?”王斌道:“想升至太守,官至六部,那需要多大的功劳。”
“少爷……”
“那老匹夫暂时借你人头活几日,今夜先收利息。”
这个消息很重要,夏弦牢牢记在心底。
爬上城墙后,他很快跃下,也没引起什么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