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是没有放过我们,静姝想,她现在该怎么办,她手无缚鸡之力,现在出去只会给辟九和辟十他们添麻烦,可就算现在不出去,呆会那帮人也肯定要过来搜查这马车的,静姝将包袱背在背上,在胸前打了个结,强忍着头部的不适,她悄悄从马车里钻了出来,辟九和辟十正在不远处和那帮黑衣人厮杀着,我现在也许能偷偷的跑掉,静姝想。
静姝的行李里大部分是药材,她知道丁夫人这一走,皇上的病只能靠她自己了,她拼命回忆丁夫人教给她的那些和鼠疫有关的药材,生怕遗漏了什么,静姝将宫里稀有的药材每样都带了一些,其他的,就是几件换洗的衣裳和盘缠了。
静姝知道现在不是逞义气的时候,她现在呆在这里只会给辟九和辟十他们增加负担,她抹了一把眼泪,拼命向反方向的那片树林里跑去,“抓住他!”身后传来黑衣人的声音,辟九一直牢牢的挡住他们,想给静姝再多争取一点时间,让她跑的远一点。
辟十一进来,就急忙掩上门,对静姝说,“姑娘,你赶紧收拾一下行李,我们得赶紧走了。”静姝也没敢多问,匆忙的收拾起了包袱,跟着辟十来到他和辟九的房间,一进去就吓了一跳,里面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几个黑衣人的尸体,辟九正在处理屋子里浓重的血腥味以免引起别人的注意,“姑娘,此地不能久留了,有人怕是知道了我们的行踪,今晚这些人招招都是想要我和辟十命的,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终于,那帮黑衣人在搜寻无果后离开了这里,静姝从上面下来,倚在树壁上只觉得浑身像被抽干了似的,刚刚跑的时候摔了一下,现在脚腕和手腕都开始痛了起来,头也昏沉沉的,可静姝知道自己不能躺下,她要赶紧离开这里,否则天黑了她就更不认路了。
静姝往反方向跑去,可没跑几步,有东西从背后的包袱里掉了出来,静姝回头一看,正是她临走前从太医院包的一小包知母,静姝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回去捡它,现在情况危急,该越早跑越好,可这知母是稀有药材,宫里的知母也是定量供应的,更何况是西南边区呢,静姝咬了咬牙,转身回去捡。
静姝跑着跑着,突然看到远处隐隐约约似乎有一棵大榕树,树干处有个巨大的树洞,静姝也没别的更好的办法了,她一头钻进了树洞里。静姝进了树洞,手脚并用的攀爬到树洞的最顶端,希望躲在这里不会被他们发现,静姝紧紧的抓着树洞的内壁,暗自想道。
静姝撒腿就跑,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也不想,只想着,我要赶紧跑,我不能停下,她在树林里穿梭,衣服被树木的枝桠划破了也不知道,后面传来的脚步声越来越响,静姝知道辟九和辟十十有八九是性命不保了。
留给静姝的时间不多了,她草草地给自己包扎了一下伤口,匆匆的开始打点行装,她托淳王爷派人拿着丁夫人留下的乌木戒指去城南丁府请丁夫人进宫,可去的小厮将戒指原封不动的又带回了,丁府的下人说丁夫人不在府中,说是数日前,丁夫人的一个故交来丁府,邀丁夫人一同去天竺国游历。
静姝握着匕首蹲在那里快睡着时,忽然有人轻轻的叩了一下门,静姝一下子清醒起来,她重新握紧手里的匕首,静静的等着,门外的人又叩了一下门,“姑娘,我是你辟十,你睡着了吗?”,这是辟十的声音,静姝扒着门缝看了,确定是辟十后,开了门。
静姝要走的事,没有几个人知道,皇上染上鼠疫的事情一直是保密的,太后和淳王爷担心这消息一旦泄露出去动摇朝廷里的人心,因此静姝从决定出发到最后出发,都是暗地里偷偷进行的。
就在静姝伸手捡药的时候,有个黑衣人注意到了她,剑直冲静姝而来,第一下静姝躲了过去,只是那剑擦过静姝的袖子,一下子划破了袖子,割破了静姝的胳膊,第二下静姝觉得自己躲不过去了,这时有人将剑挡了回去,是辟九,他回头对静姝说,“公子,我们也许只能送你到这里了,你还是快走吧。”
“那你们怎么办?”静姝带着哭腔的声音问道,“别管了,公子你快走,再不走恐怕谁也走不了了!”辟九说话的当儿,一个黑衣人已经持剑刺向了辟九,一瞬间辟九的腿就被划开了一道口子。
临走前,静姝给太后行了礼,“请太后放心,奴婢一路上一定快马加鞭,到了军营后一定配合太医尽全力医治皇上”静姝说着,又对于姑姑和碧橙说,“姑姑,碧橙,我走了之后太后娘娘就交给你们了,有劳姑姑和碧橙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