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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夫人一时没反应过来，愣着“啊”了一声。

顾氏亲切道：“你平日里不常回来，这次可要好好玩儿。”

李知著仰着脸大声道，惹得老夫人高兴得合不拢嘴，笑呵呵搂他在怀里。

姓崔？

“爹爹已经去府衙了？”李知著张望了几下。

李莞上前行礼：“大舅母。”

李莞巴不得就坐着不动了，自然是想留下来喝茶，只是还没等她回答，老夫人就摆手道：“就去园子里找月儿她们吧，年纪轻轻的小姑娘，跟我们这些人有什么话说。”

李莞就上前行礼。

“姐姐今天可真漂亮！”李知著一脸惊奇的瞅着她。李莞朝他笑笑，牵了他的手。

崔夫人笑着打趣：“老夫人可真疼外孙，我看府里的几位少爷小姐要吃醋了！”

坐在老夫人左手边，一位满头银发，面目和蔼的夫人挪揄道：“就你一张嘴厉害，屁股还没坐热呢就开始挑拨离间了，看你明儿当了婆婆怎么给儿媳妇立规矩！”

“是。”李夫人笑盈盈地回答她，“单字名莞。”

李知著喊着扑进老夫人怀里，老夫人慈爱地摸了摸他的脸。

“女儿没事，您不用担心。”

李夫人道：“莞儿身体不适，寻芳就跟着伺候吧。”

“莞儿身体不大好，常年在别院休养，所以不常到各家走动。”

武安伯夫人顾氏笑着回了礼，一眼看到李夫人身后的李莞：“莞儿也来了！”

李莞没睡饱，一上马车就靠着补眠。寻芳拿了张毯子给她搭在身上。

原本李知著想跟着去，是老夫人想着他还小，让厨房做了他喜欢吃的粽子糖，才把人哄住了。

武安伯祖上跟着太祖皇帝打江山，立朝后得了世袭的爵位，虽说近几代在军功上都没有大的建树，但好在善经营，家底十分丰厚。这府邸是太祖皇帝所赐，原本只是座普通的宅院，经过几代人的修建，又买下了周边的宅子，才有现在颇为壮观的规模。

李莞略显羞涩地点点头。

撷芳瞧了瞧李莞的脸色，皱眉道：“小姐脸色怎么这样白，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王太君就笑着说了声“呆头鹅”。

“娘！姑奶奶，著儿，莞儿，还有崔夫人和崔大小姐来给您贺寿了！”

崔夫人点点头，没再多问。

李莞跟在李夫人身后，崔夫人带着崔小姐上前行礼，然后坐到了老夫人右手边。

坐在王太君对面，一个穿姜黄色袄裙，珠翠华丽，看起来二十七八的年轻妇人问道：“李夫人，这就是贵府的大小姐？”

“莞儿身体不好，所以不常出来走动。”李夫人笑着解释，“我们进去吧。”

她还在心里嘀咕着，李夫人已经开始给李莞介绍屋里的人，荣宁侯府的王太君、二夫人、三夫人，宣宁侯府的费夫人，忠国公府的冯太夫人、大夫人，定国公府的大夫人，武进伯府的**奶、四奶奶，还有其他几位官太太。

老夫人满意地点点头。

李莞由寻芳虚扶着，荷衣在前边带路。出了荣寿堂，沿着碎石子路一直走，穿过几个别致的院子，绕过一个小湖，就到了花园南边的醉仙亭。

俩人一进屋，安妈妈就迎上来：“小姐，少爷！”

董二夫人乘机打量了一番。

今天毕竟是外祖母的寿辰，要是自己一副病怏怏的样子，不免晦气。虽说她不信这些吧，但拦不住别人信。李莞想了想，点点头。

李莞哼哼两声，睁开眼睛。

李莞笑着喊了声“妈妈”，牵着李知著进了里间。李夫人坐在临窗的太师椅，俩人上前行礼。

“夫人。”李莞微笑着朝她轻轻一福。

“以前怎么没见过？”

李莞打量镜中的人，气色看起来挺不错，只是神情里有几分脂粉也遮不住的疲惫。她深吸了口气，朝撷芳一笑：“不错。”

李莞恭敬答道：“药都按时吃了，可能是最近天热，容易疲惫，让祖母担心了。”

崔夫人第一次见李莞，仔细打量了一番，见她年纪不大，看起来却病怏怏的，还随身带着两个丫鬟，不由眼光一闪，笑道：“真是个漂亮的姑娘，姐姐难不成是舍不得，怎么以前没带出来走动？”

屋子两边各三张黑漆圆桌，摆了时兴的茶果，二十来个夫人太太围坐在一起，场面十分热闹。

寿宴设在花园东边的荣寿堂。引路的丫鬟带着他们进了园子，一个穿藕荷色褙子，体态丰腴的妇人由丫鬟簇拥着迎上来。

这屋里大多数人都是第一次见李莞，闻言投来好奇的目光，场面一时安静下来。

随行的丫鬟下了车，回身扶下一位穿戴华丽的四旬妇人和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

李莞扶着寻芳的手下了马车，李夫人带着李知著也下了车。有武安伯府的媳妇子带着人在门口迎接。

李莞一一行礼，对她们或好奇或猜测的目光视而不见，只是奇怪怎么没看见顾太太费氏和各府的小姐，只有两个小少爷由丫鬟陪着在一旁吃点心。

李莞跟在李夫人身后，正在心里嘀咕着这哪家的夫人，那妇人已经看着她：“这是？”

荣寿堂不大，只有三间屋子，台阶前种了齐屋高的青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