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衣一看，是二小姐身边的白霜。

顾成昱也面色微僵，一时无语。

“大概两刻钟。”

李莞装作不知道，一一笑着跟她们见礼。

墨翰轩是离凝雪居不远的一座小楼。等她到了墨翰轩，果然看到几位小姐随身服侍的丫鬟在房檐下说话。她几步走过去，众人看到她都露出惊讶的表情。这次没等她们开口，荷衣先问道：“几位小姐可在里面？”

李莞知道她是好意，顺从的跟她一起往外走。

“荷衣姐姐？”小丫鬟一脸惊讶，“您怎么来这儿了？可是大夫人有什么吩咐？”

“麻烦了。”李莞没有推辞。

等荷衣回到醉仙亭，已经过了小半个时辰。

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年，给人的感觉却十分稳重，李莞不禁在心里嘀咕，眼神里就带了几分审视。

*

不一会儿景新下来，对荷衣道：“大小姐说她知道了，画也看得差不多了，正好去醉仙亭找表小姐，也免得表小姐再跑一趟。”

幸好醉仙亭挺大，坐了十来个人也不显拥挤，范惟月拉着李莞坐到自己身边。

荷衣歉意道：“是婢子没想周全，要不您先在这儿歇歇，我找人问问。”

只见他穿着一身靛青色直裾，腰间挂了个精致的香囊，皮肤白皙，五官俊美，说话的时候面带微笑，侃侃而谈。

“去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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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稍等，我进去跟大小姐通禀一声。”景新微微一笑，转身上了楼。

气氛有些凝滞。

“大表姐，二表姐。”李莞喊道，又冲后面的范惟劼几人笑了笑，“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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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对！”范惟劼顺势站起来，去拉顾成昱和范惟诚，“我早饿了，走吧走吧！”

没一会儿，荷衣还没回来，一群穿红着绿的丫鬟簇拥着十来个小姐少爷远远地往醉仙亭来了。

等她走到凝雪居外的回廊，看见两个小丫鬟端着茶从里面出来，连忙上前把人叫住问话。

李莞收起脸上漫不经心的表情，往亭子外看。

等他们走近了，李莞起身迎上去。

李莞把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

顾小姐惊讶地看着哥哥，范惟月和几位范少爷明显松了口气，王六小姐好笑地看了范惟容一眼又低下头，费家小姐期待地盯着自己，丁九小姐眼神复杂地看着顾成昱，忠国公世子倒像是很失望，是因为看不成好戏了？

李莞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在问自己，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荷衣从回廊上下来，略一思忖，直接去了墨翰轩。先去看看人是不是在那儿，免得到时候又扑个空。

其他人正讨论刚刚看过的前朝古画，李莞无话可说也没有说话的欲望，就静静地坐着，面带微笑地听他们讲。

几人却好似没听到她的话，王六小姐笑着携了费氏姐妹，和丁九小姐一前一后出了醉仙亭。范惟容脸色一僵，笑容勉强地跟在后面。

荷衣端着茶壶出了醉仙亭，寻芳瞧着她的背影小声道：“倒是个实诚的。”

范惟容脸上闪过懊丧和嫉恨，顾公子竟然帮这丫头解围！

李莞快速扫了一眼各人的表情。

“顾公子脸上莫不是有花，妹妹怎看得入迷了？”

等其他人都走了，范惟宁和范惟峻对视一眼，松了口气，不紧不慢地跟上去。

她突然改了主意，略显忐忑的道：“我不知道，我刚才在想别的事。”

寒暄几句后，范惟月指着那位穿葱绿色袄裙小姐道：“这位是顾阁老家的大小姐。”

范惟月神情有几分担忧和尴尬，顾小姐眉头微皱，眼神是毫不掩饰的鄙夷，王六小姐垂着眼睑，神色不明，费家两位小姐是惊讶中有一丝同情，丁九小姐则一副看戏的样子；范家几位少爷，范惟劼脸上有几分急切，范惟诚面色僵硬，范惟宁兄弟俩则有些尴尬和局促；至于顾成昱和忠国公世子，一个一脸平静，一个嘴角微勾，眼底透着几分戏谑。

荷衣急匆匆走了，寻芳扶着李莞坐到凳子上。

李莞沉默着没有回答，她不觉得有什么可解释的，也没兴趣跟范惟容玩这种无聊的把戏。

寻芳提醒道：“小姐，他们过来了。”

大家笑着打了招呼，范惟容表情淡淡地站着没动，范惟月上前携了李莞的手：“莞妹，等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