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莞想了想,道:“六小姐活泼开朗,十分健谈,人很好啊。”
“我的意思是,你是真的想跟她去钓鱼,还是不好拒绝才答应的。”李夫人神色间竟然有几分紧张,她不由自主的握住李莞的手,“你以前从来不和人来往,还是第一次有人来家里下帖子请你,我……”
坐在母亲身边的李知著正无聊着,看见李莞立刻跑到她身边。
晚膳前,李夫人屋里的丫鬟突然过来:“大少爷回来了,夫人请小姐过去用晚膳。”
“这倒不至于。”李知微忖度道,“这亲事好像是将军自己求的,我估计,当时他拒绝皇上的封爵,就是为了这事。佟小姐那边,应该是愿意的吧,不然将军不会冒险打自己的脸。”
“这肌妍膏果真奇效,小姐脖子上的疤痕几乎看不出了,不愧是贡品。”鹤望无不庆幸地说,小姐从头到脚的肌肤都白皙娇嫩,没有一点瑕疵,要是留了疤,可要把她心疼死。
佟书娴到底还是佟家人,外人看这门亲事,最终还是沛国公府和屈大将军结了亲。
到了晚上,李夫人竟然亲自来了残荷馆。众人十分诧异,平时,除了李莞时不时去正屋请安外,有什么事都是让丫鬟传话,李夫人和李老爷几乎不来。
李莞很惊讶,母亲从不多问她的事,今天这是怎么了?
李知微点点头。
遥月道:“送信的妈妈还在正屋候着呢,您要不要回封信让她带回去?”
沛国公府的佟三小姐,在京城可是名人,从公卿贵胄到平头百姓很少有人不知,不是因为她的家世有多显赫,也不是她本人的才貌有多出众,而是一年前,她跟前夫那场闹得沸沸扬扬的和离案。
沐浴更衣后,寻芳将一块用红绳穿着的两指宽的木牌递过来,李莞将其戴在胸前,习惯性的摸了摸。她坐到卧室的软榻上,远芳和胜芳拿了帕子给她绞干头发。
李知著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奇怪:“……是沛国公家的。”
“那你喜欢跟她一起玩吗?”
寻芳和撷芳进来帮她洗头。李莞现在仍改不了前世的习惯,每天都要沐浴洗头,寻芳和撷芳从小在她身边伺候,动作非常熟练。
李莞笑着摸了摸弟弟的头,上前行了礼,牵着他坐到李知微下首的太师椅上。
撷芳一下红了脸:“你胡说!小姐,你看她!”
早上,李莞很正常的赖床了。太阳老高了,她才慢腾腾的爬起来。梳洗好,寻芳给她端了两碟点心来,马上就要吃午饭了,早饭什么的就自动跳过。
几个人就开始寻思着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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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月揣着信走了。
“今早屈将军进宫给皇上请安,皇上给他赐了婚,吉日就定在下月初十。”
吃过饭,李知微回了军营。李莞陪着李老爷和李夫人说了会话,就回了残荷馆。
垂地的纱帐半掩,里面的情景隐隐约约的,她撩开帐子走进去,把东西放在落地镜旁的圆几上。绕过屏风,只见李莞右手撑着头,左手搭在桶缘上,弥漫的水雾里,她莹润如玉的肌肤比那水中的花瓣还要娇嫩。
李莞偏了偏头,挪揄道:“怎么,难道你不想嫁人?”
“是,屈将军亲口说的。”
鹤望从衣橱里拿了一套新的白绫睡裙,放在托盘上,端着进了净房。
李夫人和李老爷脸上难掩诧异,李老爷更是直接问道:“你可听清楚了,真的是沛国公的胞妹,那个跟丈夫和离的佟书娴?”
她还是恭敬答道:“是,那天我们一起荡秋千。”
鹤望拿来一盒药膏,拧开盖子,一股沁人的清香溢出来。她动作轻柔地,用手指把药膏抹在李莞颈部的疤痕上。
李莞眼观鼻,鼻观心的坐在那儿,像是没听见他们的话。她姿态优雅地端起茶盅,轻轻用盖子拂了拂漂着的茶叶,啜了一口,唇齿间都是碧螺春的清香。
李莞一下明白过来,她反握住李夫人的手:“曼卿是个好女孩,我喜欢跟她相处。上次她还说要来咱们家看凤仙花呢!”语气十分真挚,眉眼间洋溢着欢愉,让她略显苍白的脸庞有了一种冬日阳光般的灿烂明媚。
进了屋,正好听见李知微说话:“……到时候还要备份贺礼去一趟。”看到李莞进来,对她点点头,“莞妹来了。”
李莞亲手奉了茶:“您可是有事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