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曼卿则乐得看她们吃瘪，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

“只有他一个人？”

*

李莞恭声道：“姑妈带着表哥表妹上京来了，他们难得来一次，母亲想多陪陪他们，所以这段时间不常出门。”

荣宁侯府的花园是比照一般公卿之家的模式建造的，没什么特别的，王曼卿带着李莞在园子里逛了圈，就回了她日常起居的暖阁。

王太君怎会不知她打的什么主意，眼底的凌厉一闪而过，笑呵呵道：“难为你有这个孝心，不过我库里的衣料还多着，你自个儿的东西还是自己留着吧！”

“姑娘家家的，整天像只猴子似的，也不怕人家李小姐笑话。”王太君训斥道，眼底却含笑。

王曼卿讶然，一时无语。

王太君眼底闪过一丝欢愉，佯装着板脸道：“不许再去摘榆钱了！”

“什么事？”

李莞眉梢轻挑，就看见王曼卿眼里闪过厌恶之色。

“有的，在乳娘那儿。她原是我母亲的陪嫁丫鬟，很得我母亲信任。”

不过是个庶女，她心里浮起轻怠之意。眼睛的余光扫过王太君笑盈盈的目光，她眼神一闪，李家小姐来做客，老太君刚才竟然也没有支会她一声，果真还是没把自己当回事……

“我也觉得，荟娘说她改了几次配料方子才做成的。”李莞撑着下巴，脑子飞快的转起来，“下次放点水果试试，榨成汁用来和面，或是夹在蛋糕里，还可以撒些碎榛果之类……可以做出好多不同的口味。”

王太君正要开口，李莞已姿态优雅的朝王夫人福了福，低声道：“家父是礼部的李侍郎。”

李莞想到自己大多时候都只是动动嘴皮子，不由汗颜：“呵呵……闲着没事就瞎琢磨呗。”

“尝尝看，是荟娘新做的。”李莞笑盈盈的看着她。

“六小姐，李小姐。”她笑容可掬地给俩人行礼。

李莞松了口气，道：“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是谁在打理你母亲的陪嫁？”

王曼卿摇摇头：“我不太清楚……”

王太君已乐呵呵道：“你们坐我身边来。”

“既然已经知道了，自然是要管的。”李莞淡淡道，“王夫人和金太太一看就心怀不轨，我不能眼看着曼卿吃亏。”

金太太也笑容勉强的陪坐在一旁。

“曼卿，有件事我想问问你。”

“你母亲的陪嫁，现在是谁在打理？”

王曼卿边吃边听，看向李莞的目光十分惊叹。

“哎呀，祖母！”王曼卿跺了跺脚，脸色微红。

王曼卿眼神复杂的看着她，依然没有说话。

王夫人几次想插话，都被王太君绕开了，脸色越来越难看。

“去吧，去吧。”

王太君留李莞吃晚饭，李莞借口家里有事拒绝了。

李莞解释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你不能坐以待毙。”

芍药把蛋糕盛在甜白瓷盘里端上来。

她今天穿了件桃红色素面小袄，头上戴着紫英石发箍，眼底满是欢快，俏生生站在那儿，娇美靓丽。

她又瞟向金太太，是个瘦削的四旬妇人，穿着大红色通袖袄，脸上的笑怎么看都有种谄媚的感觉。

“我知道了，姐姐先走一步，我收拾好马上就去。”

她赶紧对王太君笑道：“娘，我那儿还有几匹上好的杭绸，让针线上给您做件衣裳……”又道，“曼卿不愧是娘亲手带大的，真是孝顺！”

李莞不由在心里冷笑一声。

不等她回话，王太君径直对李莞道：“你母亲在家做什么呢？最近都不怎么见她出来走动了。”

李莞和王曼卿并肩走进去。

王曼卿迫不及待尝了口，不住点头：“比昨天的好吃！”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李莞轻轻一笑，站起身来，“话说我还没见过你们府里的二夫人呢，正好跟你去瞧瞧。”

王夫人怎么会听不出王曼卿话里的讽刺，脸上一红，不由在心里懊恼，刚才光顾着笼络这丫头，忘了还有老太君……

王太君一听十分好奇，拉着李莞问了许多陈太太的事，把王夫人和金太太晾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