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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曼卿眼神一闪，没说什么，笑嘻嘻地给王太君行礼，牵了李莞的手撒娇道：“祖母，人家方才在花园里摘榆钱，还没摘完呢……”

“哦，原来是李大人的千金……”王夫人不由仔细打量李莞。

“我认识的只有他。”王曼卿脸上闪过一丝迷茫，“母亲走的时候我还小，很多事情都不清楚。等大些了，听府里的人说，原来我母亲的那些人都住到庄子上了，留在府里的只有吴管事。”

撷芳和寻芳都知道李莞的性子，闻言没有觉得意外。

“是外院一个姓吴的管事，他原是我母亲的陪房。”

李莞一愣，开铺子？

李莞眼神一冷：“是他自己要求留下来的？”

那丫鬟点点头：“二夫人陪着表太太来给老太君请安，老太君请您去一趟。”

她脸上郑重的表情让王曼卿笑容微敛。

撷芳又道：“不过，六小姐她……奴婢没有贬低的意思，只是六小姐一个孤女，有什么值得人算计的？若是为了攀附侯府，金家已经有了王夫人，而荣宁侯既然肯让侄女下嫁，想来根本不在意她，金家这么做能有什么好处呢？”

王夫人眼睛一转，笑道：“曼卿今天的衣裳穿得好，桃红色小袄最衬你的肤色。我嫂嫂这次来给我带了几匹江南新出的妆花，”说着看了金太太一眼，后者笑着点点头，“你待会儿去我那儿挑匹喜欢的做衣裳吧！”

李莞也在有动声色的打量这位王二夫人，只见她看起来双十年华，面容妩媚，穿着件绯色牡丹纹织金褙子，珠翠环绕，看人的眼神颇为轻浮。

王夫人看着李莞，目露疑惑：“这位是……”

王曼卿认真的看了她一眼，点点头。

李莞站起来福了福：“六小姐。”

“那账册呢？你手里有账册吗？”

她只是做着好玩儿，从来没想过要以此赚钱。蛋糕在这里是稀罕的东西，就算生意不错，也就赚点小钱，对她来说不过锦上添花，而且做生意可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她眨了眨眼，看看曼卿脸上兴奋的表情，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临走时，当着王家众人的面对王曼卿道：“我不常与各府的姑娘来往，平日里颇多寂寞，你若有时间尽管来找我……”

俩人理了理衣襟，由丫鬟簇拥着去了正厅。

王太君靠坐在罗汉床上，王夫人和金太太一左一右坐在两边的太师椅上。

李莞来不及给王太君行礼，尴尬一笑，跟着她出了花厅。

王曼卿笑得讽刺：“她们还真是锲而不舍……”

王曼卿眼睛一亮：“好，那我陪莞儿逛园子去。”

“你父母都不在了，荣宁侯作为你正经的长辈是可以决定你的婚事的。我们姑且不论他把你嫁给谁。你们家没有分家，你是嫁出去的女儿，荣宁侯不可能拿侯府的财产给你作嫁妆，你唯一能指望就是你母亲的嫁妆，那些东西名正言顺该是你的。这个时候，你一定要想办法把你母亲的陪嫁攥在手里，那是你的依靠！”李莞目光殷切的看着她，“你明不明白我的意思？”

“谢谢二伯母的好意。只是府里的四季衣裳都有定制，曼卿怎么能破了规矩呢？而且祖母都没有做新衣裳，我身为晚辈决不能逾越。”

丫鬟搬来锦杌放在她身边，王曼卿和李莞神色恭敬的坐好。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王曼卿毫不犹豫的回绝了她。

回家的马车上，撷芳问李莞：“小姐，六小姐的事，您打算插手吗？”

其实是李夫人不想应付那些八卦的贵妇们，所以在家躲清闲。

丫鬟闻声而去。

王曼卿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笑着点头。

“莞儿，你来了！”

*

王曼卿喝了口茶润润喉，笑着道：“瞎琢磨出来的东西都这么好吃，你不是比九香斋的大师傅还厉害？”她眼睛一亮，“这蛋糕这么美味，要是开间铺子做生意岂不会特别红火？”

她前段时间听三弟妹提过，在武安伯府太夫人的寿宴上见过李莞，被李夫人养得性格十分怯弱，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得到王太君的准许，王曼卿抓着李莞的手就往外跑。

“看不出来，你这么擅长做糕点啊，竟然会想到这么特别的东西！”

李莞和王曼卿忙敛了神色，王曼卿问：“姐姐怎么来了，可是祖母找我？”

李莞微微点头，想来应该是个可信之人。她正想问问这个乳娘的性情怎样，王太君身边的丫鬟突然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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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厅里。

反观与她并肩站着的李莞，穿着件银红色柿蒂纹褙子，脸色怏怏的，神态间透着怯弱，虽然比她高了半个头，但却连她一半的神采都没有。

“李莞给夫人请安。”

“而且，如果六小姐真的嫁到金家，别人必定会觉得荣宁侯没有手足之情，亏待亡兄之女，于他的名声也不利。再者，王太君必定不会同意这门亲事，他还有可能背上不孝之名……真是搞不懂他们在折腾什么。”撷芳说着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