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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太太亲自把他们迎进了正厅。
重承诺,确实是君子所为。
李老爷是长辈,陈皓然过生辰他不是一定得到场。
“曼卿?”李莞大吃一惊,“你什么时候来的?来了多久了?”
李老爷还没有回来,李夫人正想打发人去问问,外院的小厮带着贺礼进来禀道:“老爷有事脱不开身,让夫人和姑太太不用等他。”
李夫人的是本《四书注解》,陈太太的是文房四宝,李莞送了对玉石镇纸,李知著和陈卉然分别送了个笔洗和笔架。
李莞有些疑惑:“怎么会?就算你母亲不在了,你依然他们的主子,怎么可能不来请安?”
王曼卿忖度道:“我是府里的小姐,他是外院的管事,平日里基本上没有交集。每年交账的时候,也不过隔着屏风说两句话,对他谈不上了解。那天你走后,我让人去打听,据说他很有能力,如今不但管着我母亲的陪嫁,还管着侯府的两个田庄。”
陈太太问陈皓然:“今天给你庆生的都有哪家的公子?”
她张嘴想喊人进来,一眼看到窗边的软榻上趴着个人。
没想到王大夫人竟然是乔家的女儿,乔家在江南地位超然,江南的不少官员都曾是乔思明的门生。
“是该如此。”李夫人点点头,“虽然皓然去书院是为了读书,但这未尝不是经营人脉的好机会。正好老爷也还没回来,咱们就等等吧。”
寻芳和撷芳听到声音,知道李莞醒了,进来服侍她梳洗。
可能是白天想太多,竟然做起了噩梦,出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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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残荷馆,洗漱后,李莞靠在床头接着看先前那本书,看着看着灵感来了,又跑到书房写写画画,弄到半夜才睡。
“我听寻芳说你昨天熬夜了,看你睡得那么熟就没叫你。”
李莞坐到梳妆台前,寻芳麻利的给她梳头。
“哦。”李莞眨了眨眼,没想到顾成昱这么有闲心,他不是应该忙着监视戈羿……
李莞在江南住过几年,对江南的一些人物略有耳闻,这个乔思明她知道,先帝永熙五年的状元,与恒德书院的宋先生一样,是大康教育界的泰斗。
“董三爷也在?”李夫人大吃一惊。
王曼卿无奈道:“起初几年还派人来看我,但祖母都让我避而不见,后来就不再来了。如今我们已经有六七年没联系过了。”
“你等我一会儿,我去梳洗一下。”然后进了卧室旁的净房。
“可能吧……”
“那你外祖家呢?他们没来看过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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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夫人闻言颇为担心:“董三爷性子颇为傲慢,他没有为难你吧?”
“略喝了两杯,大家敬我酒我不好推辞。”他脸颊微红,但语声平稳,眼神清明,应该没喝多少。
李莞不由点点头,她虽然与顾成昱接触不深,但也能感觉得出他的确是个君子。
喝了茶,李夫人就带着李莞和李知著告辞了。
*
李知著和陈卉然手拉着手去院子里玩儿了。
“账册?”
李莞一惊,老侯爷竟然就这么被气死了……当时还是世子的荣宁侯不是就更肆无忌惮了。
李莞讶然,没想到王大夫人这么的……她不知道怎么形容。
王曼卿抬起头:“你说这个?”她拿起书晃了晃,“这不是书,是账册。”
还送了贺礼?李夫人露出不解的表情。
陈皓然恭声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