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莫不是县衙里的许捕头?”老翁此时才注意到旁边的许晋,惊讶道。“正是,难得老人家还认得在下。”许晋道。老问换了一脸笑容道:“许捕头,久仰久仰。既然是和许捕头一起来的,这租金好说,日后还望捕头多多关照呢!”许晋连忙作揖,道:“多谢抬举。”
晌午时分,一切就绪。阳谷县城始终是小城镇,有些富户白天还须劳作,因此,许晋提议在夜晚举行拍卖,便于多数富户有空到来。午后的时间,为增加气氛,梁文真等人买来彩纸灯笼等物,装饰一番。
梁文真大惊过后,好奇之心大起,邀众人一道进去饮茶。此时天色将晚,茶铺空无一人,许晋等人心中疑惑,此时进去饮茶,并不是时候。“店家!”梁文真呼道,却无人回应。众人围坐一桌,等茶铺店家出来,却许久都不见人影。“梁兄弟,”许晋道,“想必店家是有事出去,我们呆等也十分无趣,还是走罢!”许凡与蒋兆点头附和。
“原来是王婆。敢问附近可有房屋出租,我等初来此处营生,须找个地方落脚。”梁文真问道。王婆笑道:“哟,客官这可问对了人哩,附近三五条街,老身最是熟悉。对街,左右,还有茶铺后头,好几处房屋都要出租哩。瞧几位客官做大生意的罢,若是想要地方大的,老身替几位客官张罗去,不多时便可谈好。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老身知情懂行,又与东家相熟,讨到的价钱便宜,老身跑腿辛劳,事成之后可别忘记,打赏一点碎银。”王婆能说会道,巧舌如簧,果然名不虚传。
不觉已经来到刚才租好的宅子,众人进去四处察看。楼下一大一小两间房,大的是厅,小的做了厨房,桌椅家什都有。楼上有一个大房间,窗户正与梁文真预计的潘金莲住处后窗相对,另有两个小一些的房间,与大房间隔出一条道来。三个房间各有一张床,一套桌椅,一个梳妆台。
“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学蒋大哥的功夫呢?”许凡一脸天真可爱的模样道。蒋兆忍俊不禁,道:“梁兄弟的功夫,才叫厉害,不过凡哥若是肯学我的,教你又有何妨。”许凡高兴之下,乐不可支。经过一段时日的相处,梁文真与蒋兆彼此之间,相互熟悉了解,对方的脾性也已摸得透,感情自然慢慢加深。如此说来,梁文真在前进的道路上,又多了一个得力助手。
谈笑间,王婆已经领了一个老翁回来。那老翁六十出头,穿装十分讲究,精美华丽,分明是个富户人家之主。“诸位好。是谁要跟老汉租住宅的?”那老翁问道。梁文真作揖,道:“老先生,乃是在下。”“王婆已经帮你们谈妥,若是真心诚意,这个便是租契。”老翁拿出那一张黄黄的租契,道,“你只须签字画押,交上押金,再预交三个月租金便可搬进去。”语毕,拿出一串钥匙。“不急,等我看看价钱。”许晋道,“这租金有些高罢?”
蒋兆听梁文真这般一说,心中大喜。心道,确实如此,自己的功夫与梁文真的拳脚,正好可以互补,梁文真的功夫打法省力,适宜持久互搏,而自己的轻功,搏斗时其实用处并不大,但说打斗时增添一点灵活敏捷,倒是可以。
王婆颇为热心,端茶送水,招呼周到。可惜梁文真不愿与她多话,往往脸带笑意,却是冷淡客气,一付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王婆心知贵客心高气傲,不敢过分相扰。有时许凡蒋兆也来陪梁文真喝茶,说些闲话,但梁文真思绪飘渺,岂在无聊的片言只语之间。
三人在客厅冲茶闲谈。“这些日太忙,功夫荒废了不少时日,如今安定下来,须开始勤加练功。”梁文真道。“说到练功,在下倒有一事相求,”蒋兆嗫嚅道,“不知梁公子可否行个方便?”“蒋护院尽管说来,不必客气,且日后别再公子长,公子短的,叫我梁兄弟便是。”梁文真恳切道。“也好,梁兄弟。”蒋兆深吸一口气,貌似要酝酿足够的勇气才说得出口,“我想拜梁兄弟为师,学梁兄的拳法。”
“哎哟,大官人果然是有钱人家,出手阔绰。”王婆眼明手快,上前拿起银子,用牙咬了咬道,“大官人做大生意的,便是爽快,老身这就去,四位客官且慢用。”蒋兆许晋许凡三人,见到梁文真叫人租房一幕,一头雾水。许凡似有不悦,道:“梁哥哥今日害的甚么病,神神叨叨地,非要在此饮茶不说,便是要租房,也须看看房屋状况,怎能这般草率,当真让人搞不懂。”
三言两语,便重新定了价。老翁将钥匙递与梁文真道:“天色不早,诸位先搬进去,明日老汉改好租契,亲自送上门来。”
“哦,”梁文真恍然大悟,“蒋兄要学,我教你便是,何必拜师那么客套,有了辈分之分,平添些隔阂。蒋兄的拳脚应是少林一路,大开大阖,刚猛无比,让人难以近身,正好是我功夫的克星。若我等相互学习,可弥补我的功夫之不足。对了,蒋兄还有飞檐走壁的轻功,我早已经想学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