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住得十分靠近,但武大郎与梁文真却不曾有甚么交情,上门请梁文真去他家吃饭,倒真是奇怪,许凡疑惑不解。“是这样的,因我得到梁大官人指点,做的烧饼卖得好,帮了我家的大忙。我寻思要涌泉相报,特备了薄酒,聊表心意。”武大郎终于说话顺畅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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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饭饱,梁文真起身告辞,回到自己住宅。待梁文真走后,武大郎夫妻拆开梁文真送来的礼物,乍一看,大吃一惊。梁大官人的礼物,竟是一整套精致的玻璃餐具,按照市面的价格,少说也要好几百两!武大郎与潘金莲面面相觑,既欣喜又愧疚,欣喜的是头一回收到这般贵重的礼物,愧疚的是请人吃一顿便饭,人家便破费许多。
武大郎憨笑,拍拍脑门道:“娘子说的极是,我们的意大利烧饼,半日便卖空,比平日里好卖得多。娘子请看,赚得多好几两呢。”说完摸出褡裢里的钱袋,里面许多碎银和铜板,放在桌上,笑得合不拢嘴。
“武大哥的厨房手艺不错,真是个当家好手哩。”梁文真夸武大郎道。与武大郎近距离接触,发现他虽然看起来猥琐,但为人忠厚,又烧得一手好菜,倒不是第一印象那般,叫人不舒服。推杯换盏,酒酣耳热之间,二人生出些亲切感来。
第二日,武大郎一早出发,去街市采买各项食材。回到家后,夫唱妇随,共同摸索之中,制作出三款不同口味烧饼。又找来一张纸牌,上书五个大字:“意大利烧饼”,挂在挑子上。收拾稳当,方才挑出去卖。
梁文真与武大郎对坐而饮。“酒微菜薄,莫要见笑。”武大郎道,“来,敬大官人一杯。”酒过三五杯,武大郎本来对梁文真心存芥蒂,但此刻跟他相处,发现他不仅相貌堂堂,谈吐举止都十分高雅,而且为人谦虚真诚,以前对梁大官人的猜忌,都在一席酒菜间烟消云散。
“梁大官人来得这般快,快进,菜早便备好了。”武大郎打开门,见到人影,吓了一跳,看清是梁文真,这才回过神来道。“我正要敲门,谁料武大哥却开了门,吓得不轻。”梁文真一边进屋,一边把纸包递给武大郎。“武大哥,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你不曾说一句,可却全写在你眼睛中哩。”潘金莲为自己分辩道。武大郎被戳中心事,支吾之间,不知如何措辞,转开话题:“既要依娘子的办法做烧饼,娘子须仔细说与我听。”潘金莲尽管性格脾气倔强,但也分得清轻重缓急,收住强辩之念,打起精神,巨细无遗,将她盘算好的做法,说了一通。武大郎从专业角度提出几点补充意见,求同存异,经协商基本达成一致,准备付诸实践。
尽管闻起来的确香味浓郁,看起来红绿相间,卖相极好,虽然稀奇,但价钱高出许多,不少客人看过一眼,便摇头而去。终于有几个客人,犹犹豫豫,买了一块两块,尝个新鲜。慢慢地,一个传两,两个传三,不少闻名前来试吃。平时一日烧饼的量,一个上午便已卖完,武大郎喜不自胜。人们到处传说,武大郎卖“意大利烧饼”,认真好吃。
“我敬梁大官人一杯,”武大郎给梁文真斟满一杯,道,“多谢大官人出的好主意,意大利烧饼卖得可快。”“哪里的话,我也敬武大哥一杯。”梁文真一饮而尽,复又斟给武大郎一杯,道,“我只不过是出了个馊主意。亏得武大哥武大嫂的厨艺精湛,才能化腐朽为神奇。对了,往后叫我梁兄弟便是,休要官人来官人去的。”梁文真武大郎二人边饮酒边闲聊,潘金莲在厨房倾听,想出来又怕冒失,坐立不安。
上回说到,梁文真鬼迷心窍,一心惦记与潘金莲在窗口闲聊,其余事情再不上心。许凡来禀报,梁文真大发脾气,许凡年少,跑得不知去向。梁文真懊恼,到处去找,并发动许晋利用同僚关系,帮忙寻人。久寻无果,商议间猜测许凡是否已回清河。蒋兆经常来往清河与阳谷之间,道出事情会更糟。原来景阳冈上出现吊睛白额大虫,伤了许多往来客商性命,官府已经行文警示。最后许凡从藏身处出来,他根本没有走远,就藏在客厅。梁文真听潘金莲唉声叹气,试探出来是为武大郎烧饼生意难做,家中快揭不开锅。梁文真告知一种叫意大利比萨的,材料好口味佳,可以借鉴改良烧饼。潘金莲得到主意,回头跟武大郎商量,武大郎不敢冒险,被潘金莲一顿奚落。
武大郎去到后巷梁文真住宅,上前敲门。“武家当家的,请问有何贵干?”许凡开门,见是武大郎,问道。“这个,这个,我是想请梁大官人今晚去我家,一起吃个便饭。”武大郎支支吾吾道。“大郎啊,今日为何平白无故,要请我家梁哥哥吃饭?”许凡疑惑问道。
梁哥哥与那武大郎的娘子潘金莲打得火热,上回自己去报告事情,梁哥哥大发脾气,甚么都不上心。如今倒好,武大郎竟然亲自来请梁文真上门吃饭,倒像是引狼入室一般,颇有些诡异,又十分好笑。许凡暗忖,嘴角不由浮出一丝微笑。许凡正值情窦初开年龄,对男女之事十分好奇,自然也懂得一些风情。
尽管并不乐意,许凡还是锁上门,去到店铺,将武大郎请客一事,告知梁文真。梁文真听闻是武大郎要请他,心下十分诧异。想当初武大郎见他在窗口张望,便关闭窗户不肯再开,想必是防范他对自家娘子居心不良。如今却请他登门饮酒,倒真是意料之外。无论如何,这是接近潘金莲的好机会——尽管没有打定坏主意,但潘金莲好似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魔力,吸引梁文真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