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们是来看另一位重伤的大官人?我还不曾晓得他姓甚名谁,他虽伤得不轻,却是没有性命之虞。”大夫道。“大夫,差点被你吓死了。”蒋兆大呼一口气,放下心道。“大夫,你怎能开这般玩笑,我年纪小,可不经吓。”许凡从极度悲痛中回过神来,责怪道。
“苗茵且坐,万不可前去,医馆在何处,你又不知,何况刚来阳谷,如何认得路。”冯氏从厨房出来,阻止道。“这可让人心急呢,梁公子帮我们许家做生意,十分得力,少不得他。”许苗茵压制住内心焦躁道。“再怎样也须等你叔叔回来,你可不要此时出去。”冯氏道。许苗茵无奈,跺一跺脚,坐回椅上。
“一切都好。只是苦了蒋护院,阳谷清河两头来回奔忙,补给货源。”许晋道。“哦,蒋护院常回清河?”许苗茵一听,心中暗忖,早前怎么没跟随蒋护院来阳谷,定省去许多波折,不过转念一想,蒋护院怎敢私下带同自己前来,若是报告爹娘,便定然走不成。
“婶娘,”许苗茵一脸娇羞,道,“我,我,我。”“有甚么尽管说罢,一家人客气甚么。”冯氏道。咕噜噜噜,许苗茵尚未开口,肚子早已经忍不住,一阵喊饿之声。“哦,原来是饿得五脏庙不安分呢。”冯氏道,“且等等。”冯氏出门,不一会便手拿一个白布包裹,里面几个大包子,快步走入厨房,用玻璃盘碟盛了出来。许苗茵叫夏荷一起过来吃,两人狼吞虎咽,就凉开水吃将起来。
冯氏见许苗茵始终只用右手拿包子,且蛾眉微蹙,左手虚握,不停下往里吹着气儿,心生疑惑,却不好开口。待她俩吃完了,才问她怎么一回事。许苗茵面露尴尬,直说没事。冯氏哪里肯信,硬要拿过手来看,许苗茵才不情愿地摊开手。见许苗茵掌心受伤皮破,虽已结痂,但显然曾流过不少血。“怎的伤成这般?”冯氏一脸心疼,道,“让婶娘帮你擦点药酒。”
一阵家长里短,聊得不亦乐乎,许晋夫妻倒是没再过问许苗茵,如何跑到阳谷县来。许晋忙着张罗晚饭,冯氏早已将唯一的客房拾掇一遍,安排许苗茵住下。许苗茵虽然在许晋家中安顿下来,心中仍颇不平静,惦念梁文真的心情,不好向叔叔一家明说,因道:“叔叔,阳谷县这边生意如何?”苗茵心中盘算,生意主要是梁文真在打点,说到生意,自然免不了要提及梁文真。
话说许苗茵许大小姐,带上丫环夏荷,一路跋山涉水,几经周折,终于来到阳谷县城。许苗茵和夏荷自景阳冈上吃过些牛肉,随商队到阳谷县城之后,还不曾填过肚子,饿得难受,却无暇顾及。许苗茵心思须找好安身之处,安排停妥,才顾得上吃,可怜的丫环夏荷,跟随小姐意思,不敢有违。
二人一路打听,到县衙问过衙差,才晓得叔叔许晋并未当班。从衙差处问到许晋家中地址,左转右转,又向路人打听过几回,终于寻到许晋住宅。许苗茵敲门,开门的是许晋的妻子冯氏。许苗茵一见冯氏,便哭喊一声“婶婶”,随即上前抱住。冯氏不明所以,见一个陌生汉子要抱自己,吓得一把推开,连连往后退。
突然,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许苗茵从梁文真被人夸赞的喜悦中惊过神来,许晋赶忙起身,打开大门。来人却是许凡,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凡哥,何事如此慌张?快进来。”许晋问道。“出大事了,”许凡一边用袖口擦汗,一边道,“梁文真哥哥与恶人汤驰大打出手,被打成重伤。”许苗茵一听,惊得从椅子中站起,心下忐忑。
“货卖得快,不回去运货不行。”许晋道。“那梁公子却做甚么,只在店铺打理么?”许苗茵问完,不自觉低下头。“刚来阳谷不久,我们便办过一场玻璃拍卖会,场面十分热闹,赚了好大一笔。梁文真忙里忙外,做了许多功夫,也辛苦他了。”许晋一个汉子,未曾注意到侄女的神色,如实回道。“哦,梁公子来自海外,倒能入乡随俗,上手颇快!”许苗茵不自禁道。“极是,如他这般的后生,能尽心尽力,办事麻利,十分少有!”许晋点了点头,赞许道。一段时日的共事,已是颇为了解梁文真的办事风格,风风火火,手脚利落,一点不拖泥带水。他当然不知道,来自千年后的梁文真,以往的工作生活,在他的时代,讲究效率,节奏紧张,那是十分常见之事,不足为奇。
冯氏瞪了许晋一眼,道:“来阳谷这里一趟真不容易,你看我们家大小姐手都受伤了。你倒好,一句好话都没有,哪里是待客的礼数,快去张罗晚上的饭菜。”许晋换了笑脸道:“苗茵啊,你看你这婶娘多护你。我只是随便问一句,劈头盖脸的一顿好说。对了,手上的伤是怎的一回事?”许苗茵浅笑道:“婶娘叔叔待我都好。路上不小心,手跌伤了,小事儿,不须叔叔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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