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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罢。”许苗茵淡淡道一句。妇人在许苗茵的搀扶下,慢慢起身,吃力站稳。从她俊俏的侧脸,许苗茵似乎看到娘亲许夫人的影子,不觉哽咽,泪珠滚滚而下。回到妇人家中,许苗茵告辞。“大娘保重,我去了。”许苗茵道。“姑娘,休要客气,歇歇再去罢。”那妇人吃力道。许苗茵大吃一惊,欲言又止。“大娘,你是如何知晓的?”半晌,许苗茵低声问道。
许苗茵见状,上前要扶起妇人,妇人推开许苗茵的手,泪流满面,匍匐向前,欲去追赶衙差。许苗茵在一旁默默相陪,十分同情,心如刀绞。想起千里之外的爹娘,年迈的祖父祖母,想起可亲的叔婶,一幕一幕,不由潸然泪下。所谓血浓于水,他们知晓她离家出走的时候,大约也是这般痛如锥心罢!
这一日,阳谷县城一条热闹街道上,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一路红艳艳金灿灿的仪仗队伍,从大街上一路行进。沿街人头攒动,摩肩接踵,众人议论纷纷,打听是甚么事情。“谁家好大排场,娶媳妇哩!”一名白发老翁道。“感情你还不晓得呢,这是本县的新晋富户梁大官人,庆贺乔迁之喜!”一名黝黑后生道。“娘子,听说这家姓梁的,建造好一个气派庭院,皇帝住的也比不上,世上独一无二!”一个后生汉子道。“真的么,比皇宫还气派?且进去看看。”那汉子的婆娘道。
原来,梁府竣工之后,梁文真大派请帖,遍邀阳谷乡绅富户,到时来参加乔迁喜宴。知县收到请柬,一日得闲来看,对梁府的花园,建造得如此精致典雅,叹为观止,萌生当作旅游景点,收费用于百姓民生慈善之念。梁文真一听,十分赞同,吩咐蒋兆和县衙师爷一道,合计筹办,如今还未到乔迁之期,便开始参观收费。
爱美是人的天性,许大小姐看见漂亮的首饰,免不了买下来。“莫要带走我儿,求求你,还我孩子!”路上凄厉的哭喊声传来,许苗茵停下脚步,闻声望去。只见一个中年妇人瘫倒在地,衣裙颇旧,却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妇人坐将起来,哭哭啼啼。“松手,莫要惹本人生气,本人是执行官府之令!”一名衙差喝道。妇人伸手住官差的腿,凄惨哭泣。“官爷,放过我儿,他才十六岁不足。”妇人哭道。衙差踢妇人一脚,妇人吃痛惨叫一声,衙差回头便走。前头不远,一个稚嫩的少年,“娘亲,娘亲——”哭喊不停,正被另一个衙差拖行而去。
更令人惊叹的是,后园中有一个水池,池中蓄满清水,全用蓝白地砖铺设,水池可与外界活水想通,旁边木牌上书“游泳池”三字。至于散落各处的茅厕,不仅有陶瓷的坐便器,可以直接冲水,甚至连浴缸也有,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有的百姓少不得进去,小解大解都好,试用一番新奇的茅厕。
“吓,你想进去看便进去么,要收门票钱哩!”旁边一个中年汉子道。“有钱人为富不仁,天杀的,看一眼他家的院子,便要收钱。”一个老妇唾沫横飞,骂道。“老汉虽不是圣人,但见事多矣。说甚么阳谷巨富,却将铜钱眼看得如铜锣般大,必定是借钱生钱,欠下钱庄巨额钱银,表面风光。”身旁的老者道。
第一封是写给叔叔许晋的,向他报个平安。因自己出走之事,家中追究起来,定会责怪许晋。第二封写给爹娘,却说在阳谷时叔叔待自己不错,只是自己不孝,心情不佳,到各处游历,万望勿念。分别将两封书信封好,写上地址,央求大娘代为将家书托寄。大娘因儿子被强征入伍,心情正自悲痛,形影孤寂,随挽留许苗茵多住几日。许苗茵落得方便,在她家中住下。
许苗茵静静倾听,默默流泪。“大娘说的正是,我本是女儿身,离家在外漂泊,已是十分不孝,让爹娘牵挂。到如今已漂泊多时,甚是挂念至亲,正想修书与爹娘。”半晌,许苗茵悲戚道。当下向大娘讨来笔墨纸砚,提笔写起家书来。
“适才店家说多少银两?”许苗茵又问。“盛惠十二两。”店家应道。“称一下可够。”许苗茵取出一锭银子,放到柜台上道。“耳环交给你。”店家将盛放耳环的木盒,放到柜台上,回身称银。“哎,公子,还要找你一两碎银。”店家见许苗茵头也不回,出门而去,呼唤道。“当真大方的客人,今日难得可以加菜。”店家看向许苗茵的背影,喃喃自语道。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许苗茵情不自禁,低声吟诵起苏东坡的词来,不知是说给自己,还是说给这位绝望地母亲听。此时,妇人突然瘫软地上,掩面嚎啕大哭。她的孩子已经被官府带走,走上一条生死未卜的路,或死在边关异族的刀下,或病死在路途之中,活着回来,再次相见的可能,微乎其微。
口耳相传,梁府值得花钱观赏之事,不胫而走。阳谷县百姓好奇,纷纷到来参观,熙熙攘攘的人群,在这个巨大的府邸四处游窜。蒋兆韦宁汤驰岑然杨旬陈浩等等三十余号人,各司其职,引导游客,指挥家丁丫环佣妇工人,打扫卫生,提供各种服务。许凡跟随梁文真在大门前的石板桥上,准备迎接贺客到来。新府的建造,花费无数心思,梁文真见识过苏州园林的精妙,许多设计,参考了苏州拙政园的风格。此刻,梁文真眼望庭院,心下颇为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