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郓城县界”,只见石碑上面刻了四个大字。许苗茵道,“原来才到郓城啊。”许苗茵叹了一口气,乔雅连忙拍拍她的后背,道:“官人,到哪里还不是一样?反正这里是一日,别处也是一日。”
“要两间上房,我家官人和奴家,奴家娘亲各一间,先住两日,咯咯咯咯。”说时,乔雅上前挽了许苗茵的臂膀,无限娇羞地开口,带笑吩咐道。情窦初开的少女,与心仪的情郎一起,被人随意夸两句,便喜上眉梢,心头小鹿乱撞,模样一般无二。
三人进得城来,在大街的一条横巷中见一家客栈,名叫“悦来客栈”,看起来亦素净,决定在此安顿下来。“哟,好一对郎才女貌的小夫妻,天造地设一般,是省亲过路打尖,还是长住?”掌柜的口齿便与,招呼道。
二人目光对视,许苗茵顿觉有些不好意思,她从乔雅的眼睛里,看出了异样,不由得头皮发麻,不知如何是好,皱着眉头微微往后退了退。
二人步子轻盈,那乔杨氏徐娘半老,跟不上速度,一面拿丝巾招着,一面提了裙摆,唤道:“贤婿,女儿,你们且慢,且慢啊。”
“哎哟,怎么了这是?”乔杨氏跟了上来,道。二人这才支支吾吾,从嗓子眼儿里挤出一句“哦,没事。”乔杨氏见状,心下立即明白了过来,暗暗叹了一口气,却笑道:“哟,都到郓城了。我们是不是又要停下来盘盘货?”
乔杨氏支支吾吾,终于是硬着头皮开了口,道:“我母女二人已经打搅太久了,虽与小姐,哦不,公子同行,甚是得你照顾有加,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见此处繁华,老身便有了在此租个居所,安身立命的想法。”
这少女名叫乔雅,自幼丧父,有个年长的哥哥,名唤乔云的,去服兵役,早已经杳无音讯了。乔雅与母亲乔杨氏相依为命,日子过得清苦。母女俩自与许苗茵结伴云游,倒卖些轻货物,虽风餐露宿,却也是衣食无忧,过得十分享受。
梁文真深深了一口气,扶着额头,道:“对不起,我只是太担心金莲了。”说时却几乎要掉下泪来,心下平静了些,却对白玉娇方才的行为有些窝火。堂堂七尺男儿,于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女子扇了两记响亮的耳光,无论如何,也会心怀芥蒂。
白玉娇见梁文真恢复了一贯的沉稳与淡定,莞尔一笑,道:“公子想多了。现在一众人都巴望着公子出主意呢!”心下却担心,自己动手打了梁公子,往后公子记仇,再不心疼奴家,却是怎生是好,嗨,只能加倍用心服侍公子才好。
宋家村是否宋江的老家,宋太公是否就是宋江的父亲,许苗茵与乔雅之间又如何收场,且听下回分解。
断章句,话分两头。许苗茵自打救了那少女,便带着母女二人,一路做着买卖,往东京进发。许苗茵依旧乔装成男儿身,二人以夫妻相称,以掩人耳目。
乔雅自打跟了许苗茵,便一直以夫妻相称,且许苗茵生的俊俏,扮了男装分外英俊迷人,渐渐快忘记许苗茵乃是女儿身,有些假戏真做了。见许苗茵刚才的反应,心里一冷,尴尬笑着,咿咿呀呀说不出话来。
住下客栈,三人吃了些酒菜,便出去闲逛了。乔杨氏心中有事,那各中繁华,都不入眼,一想到刚才那一幕,便觉得无限后怕。女儿似乎是迷迷糊糊,忘了许苗茵乃是女儿身,动了情,若不尽快解决,恐怕日后情根深种,剪不断理还乱,应当如何是好?
“宋太公,宋家村,郓城,这郓城会不会有几个宋家村?”梁文真自语道。几番嘀咕,“哦,”梁文真恍然大悟,此处宋家村,恰有一宋太公悬壶济世,莫非这宋太公便是《水浒传》中宋江的老子?梁文真一盘算,此处已经是郓城地界,地点符合,人物的称呼和职业也正好没有偏差,心下已经有了九成的把握。
可怜许苗茵,孤苦无依,又添了一双包袱,不仅感受不到结伴的快乐,反而时时提醒她自己漂泊在外,背井离乡;见母女二人情深,又总想起过往种种,对家人思念日笃,对梁文真更是牵肠挂肚。
“应该是界碑吧,”许苗茵惦念着快些赶到东京,因道,“我们快上前去看看。”
“官人,看,前面有一个石碑。”乔雅笑着对许苗茵道。
玄清叹了一口气,道:“潘娘子湿热过重,脉象紧急、虚大,恐不宜耽搁。但此处荒山野岭,没点合用的草药,也不宜病患休养。贫道建议快马加鞭,尽快去到繁华市镇去,寻医问药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