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梁文真迅捷往后一倒,立时躺在了地上,一个翻滚,那棍子便打了个空,地上立时被砸出了个浅窝。那东家哪里肯罢休,一棒不中,便又是收棍再次挥出,气势横扫千军,梁文真在地上迅捷左右翻滚,闪躲之间,间不容发;东家气急败坏,加了力道,手中长棍,所到之处,带起的棍风呼呼作向,更见迅猛,却伤不到梁文真分毫。
阿旺哭诉道:“东家有所不知,今儿小的二人去收租,那个老不死的,真不识好歹,请来帮凶,拒交租金,还出手伤人,你看我二人······”说时,哭得更厉害了。阿福也来加油添醋,满面泪痕,泣不成声,呜呜咽咽道:“可不是吗?不过是收租而已,不给也就罢了,竟教唆打人,实在可恶至极。”
东家见梁文真毫不避讳,大义凛然的样子,心想,真是不害臊,甚么样人竟敢强横如斯,揍了人居然还一副道貌岸然,若无其事的样子,看我不让他好看。因大喝一声,道:“不识好歹的东西,今儿爷要给你一点儿眼色瞧瞧。”
两个家丁返回附近村庄,去到东家临时下榻处,在房间门口犹豫徘徊,思量进去要如何交代。其中较有主见的道:“阿福,你我二人前去收租,不仅钱没到手,还惹了麻烦。若照实说与东家,恐要受责难。咱就一口咬定,是对方请来帮手,拒不交租,还将你我二人打伤,你可要记清楚了,千万不可说错。”
“噗噗——”那东家重重呼了一口气,摇摇头,道:“在下不才,只是江湖上朋友给点薄面,哪算得甚么名传四方的高人。”。
一众人见二人方才还打得如火如荼,一时间却似故友重逢,甚是投机,都面面相觑,在一旁观望。阿旺和阿福见状,顿时心生畏惧,唯恐自己擅做主张,殴打老农的事情败露。
梁文真还未握稳棍子,那东家的棍棒已然袭来。梁文真听得那棍棒呼啸生风,见东家面目扭曲狰狞,心底不由的一紧,双手便顿时握紧了,举将上去。哐的一声,梁文真双手发麻,东家的棍棒竟然几乎挨到了他的头顶。
东家说时,挥舞着棒子,朝梁文真打将过去。梁文真根本来不及解释,只得左躲右闪,往后退让。那棍棒招招有力,步步直逼,梁文真赤手空拳,应对不暇。幸而有轻功做底子,加之身形矫捷,身姿灵活,灵动如蛟龙,迅捷似闪电,这才不至于受棍棒之痛。
这三十上下年纪的东家,看来必是赫赫有名的英雄好汉,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却说梁文真与一行人游览寺院,得高僧指点,释然不少;返回途中,遇到两个家丁模样的汉子仗势欺人,忍不住拔刀相助。家丁受伤,连滚带爬跑回去,梁文真一行等东家前来理论。
“梁兄弟是怎的,有甚么不对么?”东家问道。“嗐,没有甚么不对,”梁文真这才回过神来,道,“在下是在想,兄台你必定是响当当的人物,声名远播,却想不起来,因而正猜测兄台到底何人?”
梁文真心想,这人到底甚么来头?棍子使得出神入化。若说他是一等一的人物,当不会如此不分青红皂白,一来便要打人;若说他不是一等一的人物,却是平白玷污了这一身好武艺。寻思间,一棒挥来,往梁文真头顶直逼而来。
阿福点点头,道:“嗯嗯,阿旺,还是你有办法。我等就让东家去教训那姓梁的。东家功夫一流,那姓梁的一定打不过。”二人商定,相视而笑,急匆匆进了门,一路狂奔到东家的房前,敲了门,一见东家便跪倒在地,抱着东家的大腿,哭诉道:“东家,东家啊,你一定要为小的讨回公道啊!你一定要为小的讨回公道啊。”
那东家苦笑,眉头微皱,道:“兄弟欲知道我是谁,问我便是,何必自己胡乱去猜呢?”梁文真不由得一笑,道:“这倒也是,兄台棍法超卓,一身一流功夫,到底是何方高人呢?”
两奴才偷偷相视一笑,面露得意之色。三人一路快步,急匆匆向方才打斗之处。阿福阿旺带路,东家尾随,不觉间已快到二人之前被揍之处。二人遥指梁文真,纷纷道:“就是他,就是他。”“正是那人,女人堆里那个少年汉子。”东家抬眼望去,一眼便见梁文真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周围几个女眷相伴左右,不远处是一队车马,各人三三五五闲坐,天南海北扯淡。
梁文真立时停了下来,持棍上前作揖道:“这位兄台好棍法,在下佩服。”东家笑了笑,道:“我虽有把握胜你,却要费尽苦心,丝毫懈怠不得。兄弟的棍法亦是少见的好。”梁文真听此言,虽觉得对方不甚谦虚,所言却是极是,为自己的棍法经过一番苦练,没有白费心机,心下舒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