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城,许晋立时赶往东京知府进行交接。官文倒换完毕,潘金莲和丁妈被留了下来,一众人无可奈何走将出来。
梁文真领着一行人,匆匆回到客栈,当日休息一晚。第二日,急急忙忙收拾了东西,便火急火燎地上路了。一路跋山涉水,披荆斩棘,风餐露宿,已然是过了三日。
“我哪里有抱怨,我只是在为大家担心。”许凡耳根都红了,却还狡辩道,“你看,我如此强壮,哪会有问题,再接连赶几日路程也无妨。”说时态起右臂,弯曲以示自己的肱二头肌。“此话当真?”梁文真调笑道,“众位可都听见了,大伙可顶得住,舍命陪君子,不做休整,与凡哥一道继续赶路?”
“当然是与我一道去了,”梁文真笑道,“这一路上,我们形同一个大小家庭,互爱互助,况我在此间已经有了府邸,也算半个东京人,应是要略尽地主之谊的。”
却说梁文真协助破案,不仅得了荣誉市民的荣誉,又得了些田地。退堂之后,死者家属诚意宴请,盛情难却,县令亦在应邀之列。筵席散去,县令却说有物相赠,梁文真好奇不已。
不多时,杨旬叫各人到饭厅用餐。梁文真一面吹着粥吃,一面问道:“此间生意如何?”
谁知杨旬脸一红,不好意思道:“梁兄切莫取笑我,这府邸比起这东京的富贵人家,简直不值一提。我寻思良久,我们初来此地,生意为要,应多留些资金周转,故擅自做主,买了这府邸,梁兄不要责怪才是。”
许凡与赵民几人,在客厅坐了,热烈争论到东京的见闻。“还以为东京高楼多呢,和清河县城也差不多。”许凡对东京印象不佳,只道家乡更好。“郓城和东明卖的东西很多,东京住着皇帝,不可能啊,东京定有更新奇的东西,明日去看看。”赵民以前没去过县城,这一趟旅途,大长了见识。几人都是初到东京,兀自谈论得兴致盎然。
“知县大人珍重。”梁文真回道。二人一前一后出了厢房,各自与同伴汇合,扬长而去。
正当此时,一路人马从东京知府衙门出来,八抬大轿,十二个官差佩刀守护,丁妈跟在轿子后,被官差四下围住,看这样子可以确信,这是押送潘金莲去往教乐坊无疑。
一众人驱车驾马,直奔城南门旁边的梁府。这东京,果然是个繁华去处,屋舍俨然,高梁画栋,雕楼玉砌,气派非凡。虽已夜幕降临,但灯火昏黄,别具风味。一路行去,繁华渐减,气度骤降,不觉间便已经行到梁府。梁文真看着自己在此处的府邸,心中无端生出些落寞。
许晋一听,心里一紧,道:“这是为何?”一种不安之感弥散全身。梁文真已然明白过来,淡淡一笑道:“哈哈,想必都虞认出此处已近东京,才会说这话。”
赵民笑道:“既然凡哥儿有那个兴趣,我等自然奉陪。”一众人都跟着瞎起哄,死气沉沉的一路人突然有了生气。
一众人一听,顿时浑身有劲儿,期待都虞答复。都虞呵呵一笑,道:“梁兄弟果然是神机妙算,一猜就中,此处却是已近东京了。”
——倒不是责怪杨旬寻了个这等去处,当是东京地皮子贵,房价更是高得离谱,自己狠了一把心才买下的府邸,与富贵之家一比,竟是如此不堪,不由得暗下决心,一定要利用自己来自未来的优势,努力赚钱,以期富可敌国;更是为在此乱世,保得自身和亲近之人的安全。
梁文真正好奇县令有何物相赠,只见县令从袖中掏出一封书信来。梁文真顿时觉得大失所望,怎料县令却道:“本县恩师乃是当今太师蔡京,我已修了一封推荐信与你,到东京但方便处,可拜访太师。以梁大官人的智勇才干,太师必另眼相看,可谋个好差使,他日也好封妻荫子。”
远远地,便见地平线上赫然冒出一个屋顶,城墙由上至下迅速窜入众人眼帘,一众人喜出望外,欢呼雀跃。
“梁兄弟,卢某寻个客栈,住个一两日便回大名府,后会有期。”卢俊义过来辞行。“卢兄,下回到东京,务要寻梁某痛快喝酒,梁某还有要紧事忙,不送卢兄了。”梁文真回道。
众人一面与杨旬寒暄,一面往里走。真是府邸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梁府表面上虽平淡无奇,内里却是独具匠心,宽敞舒适,前庭后院,一应俱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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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差人听了,自是欢喜,却要看许晋如何表态。许晋思量片刻,道:“如此甚好。我等就去梁兄弟住处休整一番,择日出发。”梁文真会心一笑,道:“那还等什么,我们这就出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