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倒是众人都爱听的。梁文真却觉有些逻辑混乱，明明是驳斥，倒提出了有利论据。哪知蒋兆话锋一转，却道：“可眼下，为了这蹴鞠比赛，我们这里功夫身手好的都调集过来，若教乐坊那边出事之时，更难以周全哩。”

“哦，原来为的是银两问题，这个自须尽快解决。许大爷已命人运送一批精品玻璃到东京，尚在途中，只须在东京拍卖，便可筹得大笔银两，杨兄无须多虑。”梁文真淡淡一笑，波澜不惊道。“不过杨兄于生意之道，只怕有所不明，须改变观念，当更能推动公司业务，运筹帷幄。”“哦，梁兄弟请讲。”杨旬蔡炎都抬头望向梁文真，期待梁文真继续开口。

“所谓何事？”梁文真依旧是一脸淡定，道，“且进来坐着说罢。”牛仁见梁文真如此安之若素，倒像是自己少见多怪，有些不好意思了。进房坐定，牛仁却有些不知如何开口，梁文真笑道：“牛兄且讲。还有，我说过很多次了，别老是叫我大官人，太见外。我倒是更愿意听你直呼其名。”牛仁憨笑着，挠挠后脑勺，道：“大官人有恩于我，牛仁记挂于心，不敢逾矩，与大官人称兄道弟。”梁文真一听，瞄了牛仁一眼，一脸不悦之色。

“稍等。”梁文真一声应和，翻身而起，迅速将衣服裹了，趿鞋而出，牛仁赶忙应上前，略微有些气喘，道：“大官人，有件事我压在心里好几日。反复思量，这才决定应当告知于你。”

咚咚咚，梁文真迷迷糊糊听到一阵烦乱的敲门声，揉揉惺忪的睡眼，往外一看，天色已经大亮，一个高大的身影在门外等候。梁文真一眼便看出是牛仁，心里一紧，担心有甚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一番议论正中内心，梁文真迟疑起来。学生时代，梁文真甚为热爱踢足球，踢中场的他踢球水平高，常被队友赞扬。来到此间，参加蹴鞠大赛，一是兴趣使然，另外，确可增加团队协作精神、增强凝聚力，说不准还能赢得冠军大奖，但保护潘金莲周全，亦万不可疏忽。梁文真是否将就此放弃蹴鞠大赛，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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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时陶朱公范蠡，逃脱勾践毒手之后，隐姓埋名，专做生意，挣得亿万家财，史书却无记载流传下来，他是用何奇妙点子致富的，可惜啊可惜！”蔡炎在一旁认真聆听，此时叹道。

断章句，话分两头。待到下班以后，梁文真聚集了许凡、赵民、蒋兆、杨旬、牛仁，以及几个身手不错的工人，在后院一块草地上集合。原来，是为着参加朝廷蹴鞠大赛，展开正式训练。

“假牙也有，当真可以用来吃饭？这门生意做得，那些耄耋之人，没了牙齿不但漏风，还嚼不得饭食。”蔡炎会心不远。

“如今公司生意上正是多事之秋，我等练习蹴鞠，花掉好些时日。”杨旬在梁文真近旁，略微有些担心道，“若是能赢，当然可以为生意争取足够资金，若不能赢，怕是反而误事哩。”

“炎哥说的极是，范蠡是生意的祖师爷。可在我海外，你能想到的点子，他人也能想到，做生意发财，愈加比那时艰难。我乡下开公司做生意，借鸡生蛋乃是最平常之事，杨兄可跟那些行商洽谈，赊账之数，可按钱庄利银计账，绝不赖账。”梁文真道。杨旬连连点头：“梁兄弟所言，十分有理。”

“梁兄弟，是我跟炎哥儿哩，”却是杨旬的声音，道，“白天事忙，有些事务却须与你报告！”“外边儿冷，且进来说话。”梁文真打开门，把杨旬蔡炎迎了进来。此时已是初冬，西伯利亚寒流已然杀到。“杨兄有甚么事情，但说无妨，不必如此见外，坐下，来，喝杯热茶。”梁文真倒了两杯茶，放到杨旬蔡炎面前。

却说梁文真与众人在东京街头闲逛，见前方一女子，背影极似许苗茵，因追了上去，不想竟闹了乌龙，只得赔了银两。童贯因惦念潘金莲舞姿，惋惜其面目丑陋，念及时心下纠结。遇见柳昆，二人共饮，方知潘金莲乃是色艺双绝，心下欲占为己有。眼下，梁文真却紧锣密鼓张罗生意。

梁文真略一思忖，道：“牛兄猜的没错，定是有人故意滋事，但目前我等在此间无权无势，连生意资金亦是缺得厉害。对方既然不敢暴露，必定有所顾忌。我等不用理会，只当并不知晓，有人来撒泼，赶走便可。至于长远之策，来日方长。欲速则不达，万不可一时冲动，与对方正面交锋。到时候玉石俱焚，恐不合算。”

牛仁听梁文真这么一说，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憨笑道：“既然如此，我该当回去药铺。这伙泼皮来得好没规律，我得各个铺子转悠，以防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