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我当场猜中皇上出的考题,在梁山时,我猜中宋江的隐秘之事,这些你们都知晓,便不用我再说罢!”梁文真淡然道。“梁哥哥不会骗我们,他当真能够未卜先知。”许凡道。“师父连徐宁家中有宝贝圈金甲都晓得,我信!”赵民道。“这个倒算不得甚么。那年在景阳冈,梁总说不久有一个好汉,会打死一头吊睛白额大虫,后来果真如此。”蒋兆也道。“梁总的神奇,贫道早已见识多次,大家还是听他的罢。”玄道长开口道。
队伍达到阳谷县城郊,扎营下来,梁文真率领许苗茵李师师扈三娘白玉娇华素梅,以及蒋兆许凡赵民杨旬玄道长蔡炎等人去到阳谷县城,牛仁等人则留下负责管束队伍。韦宁陈天等人见到梁文真杨旬回来,十分意外,将许晋找来商议。在酒店中饮酒时,梁文真将去南方的计划道出,并决定将阳谷玻璃窑厂的产量减半,维持小部分人的生计即可。
“好,我便不怕和你们说。去南方是救你们的命,不管你们信不信,再过六七年,金兵便要打过来,攻下东京,老百姓死伤无数。我们先到岭南,事先安置一个来日的安身之处,断不会吃亏。”梁文真终于不耐烦,道出未来之事。“梁总,真的么?”“当真?”听到梁文真所说,各个大吃一惊。
此时,韦宁陈天等人,甚至许晋都脸色凝重起来,已有七八分相信。“那便按梁总安排的办罢。”许晋道。“好,去岭南吃荔枝香蕉去。”韦宁道。“去广州安个家也好。”陈天道。梁文真见众人终于统一了思想,又将细节安排了一番,要韦宁陈天准备好,后日一早到城郊会合大部队,一同往济州去。
两千多人的运送,需要上百只船,不是想象那般容易。租用不到足够之数下,梁文真吩咐杨旬蔡炎找造船作坊,用去许多银两,新造了几十艘。为此耽误有一个月。船造好时,正是汛期,刚好行船上路,两千人马搭载上百只船,浩浩荡荡沿运河南下。
杨旬汤驰有许多旧友在阳谷,告假各自去访亲探友。梁文真和许苗茵几位佳人,以及许凡赵民,去阳谷县城自家的玻璃庄看了看,见玻璃的价格比东京还高,才知竞争的战火还没有烧到小地方。又各处闲逛了一气,傍晚时回到郊外营地歇宿。
“梁兄弟,路线你已经定好罢?”韦宁问道。“是的,路线我已制定。我们向东到济州,由济州走水路南下,到镇江后再沿扬子江往西,从鄱阳湖进入赣水继续南下,到达岭南广州,再望西走。”梁文真答道。“广州?好几千里远呢!”韦宁惊呼道。“所以我们尽量走水路,如此会快一点。”梁文真道。“太遥远,当真太遥远!”陈天也道。“侄女婿,千里迢迢,要走到何时,好不实际。”许晋冷冷道。
“陛下放心,梁文真一队人马庞大,行军驻扎动静皆极大,等他们找到宝石,陛下即可下旨,予以禁止,派兵抢下蕴藏宝石之地,岂不省事。”杨戬进谏道。“还是爱卿老成谋国,此计大妙。明日早朝,朕即选派勇将前往追踪,必要探得宝石所在之地。”道君皇帝胸有成竹,心情舒畅道。“陛下,此事不可?”杨戬应道。
“世上没有十拿九稳的生意,总有风险,若我说毫无风险,那我也是骗人。所谓富贵险中求,冒小小的风险,有何不值?”梁文真继续说服。“嗨,当初我便不该辞去官差,跟你们做甚么生意,捧一个铁饭碗安安稳稳,不须担惊受怕多好,如今又要奔波。”许晋无奈叹气道。“二爷,梁哥哥十分厉害,能未卜先知,听他的没错。”许凡道。
“你们便这般信他么?”许晋看向许凡蒋兆杨旬三人,蒋兆杨旬凝重地点了点头。“既然决意要做,侄女婿如何安排?”许晋问。“韦兄和陈天带领一班人马,专门负责开路,应付山贼等,杨旬汤驰负责运送宝石,沿途每个重要的州县派几人常驻,负责接应。”梁文真道。“我能做甚么?”许晋问。“二爷专门驻守济州,接应从运河运到的宝石,转送到东京,我和泰山大人一道,负责销售事宜。”梁文真道。泰山大人便是他的岳父许良。
上回说到,梁文真一行继续上路,去到宋家村时,遇到郓州兵马提辖李樊,带三四千官兵拦住去路。原来李樊得到情报,梁山贼匪林冲卢俊义鲁智深等人混在梁文真的队伍中。因担心队伍是由工人工匠组成,打不过官兵,梁文真不敢强争。林冲卢俊义见情形骑虎难下,答应投降,不敢连累梁文真。宋江率兵马来救,打散李樊兵马。梁山头领们谴责卢俊义好了伤疤忘记痛,指出鲁智深的实现财务自由理想不可能实现,必然要被官府缉捕坐牢,以及林冲等人见利忘义,并劝说林冲要记得高俅之仇。在吴用花荣等吹鼓手的吹捧下,宋江宽宏大量饶过林冲等人的叛逃行为。铁面孔目裴宣以林冲等人的拜金主义和集体观念淡薄,罚他们六人写三千字的检讨。梁文真心知无法改变林冲等人的命运,率队继续上路。
“杨爱卿适才正要朕这般行事,如何不可?”皇上疑惑问。“陛下,此事万不可在早朝时议论,否则朝野皆知,到时全国各地都兴起人马,跟随梁文真去抢宝石,反而坏事。”杨戬道。“还是杨爱卿心思细密,朕一时高兴,竟忘记此节。只是派谁人去暗中执行此事,却让朕头疼?”道君皇帝将“暗中”两字,加重语气说道。“陛下,林枫大学士行事严谨,对朝廷忠心不二,可以担任密探之职。”杨戬推荐道。
话分两头。道君皇帝听杨戬报告,梁文真率领两千工人工匠南下。“他是要到哪里占山为王么?这厮果然狼子野心,图谋作反!”道君皇帝一听,怒道。“陛下,老臣收到的消息,是他们玻璃生意亏损,断了生路,要去南方采宝石。”杨戬道。“哦,南方有甚么宝石?朕几年前便已下旨,要求全国各州各府,进献奇木异石,是谓花石纲,难道他梁文真还能找到更好的不成。你看,宫中新扩建的地方,尚缺许多花木石头装扮。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他梁文真竟敢私采宝石,大逆不道。”道君皇帝奇怪,愈怒。
“便是如此,爱妃也不该送鸳鸯布鞋罢。你是朕的爱妃,不是勾栏瓦舍的歌妓。”皇上的语气陡然严厉起来。刘贵妃一听,呆愣半晌,眼中垂泪。“官家,梁太傅救下奴家母子性命,让奴家一家整齐美满,送他鸳鸯布鞋,是为祝福他一生圆满幸福,官家却想到哪里去了?”刘贵妃道。道君皇帝听罢,一时沉默,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