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某和高太尉即刻来找太师,便是要太师出马,救救童某。”童贯再拜道。“高某也是这个意思,此事须瞒过皇上。”高俅道。“唯有如此。明日只可向皇上奏道,因天气暑热,军士水土不服,权且罢战退兵。倘或皇上震怒说,‘似此心腹大患,不去剿灭,后必为患。’若是这般,我们却如何应对?”蔡京道。
上回说到,为让太子不至于因未来的结局过于悲伤,梁文真道出改变历史之难。他讲述如何遇见潘金莲,如何费尽心机,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潘金莲的性命拯救下来。目的是告知太子,没有天大的决心,改变不了自己一家的屈辱命运。太子跪求梁文真搭救,因改变历史之难,梁文真决定避开六大贼,答应专门对付金人,不使东京沦落即可。梁府中,许大小姐等人打马吊,用皇上御赐的书法字画垫台脚。梁文真心痛,发现条幅已有破损。许太公听闻,一方面责备梁文真不将皇上的御赐给他看,另一方面数落孙女许苗茵,皇上的御赐是因祖坟冒烟,十分难得,竟然这般败家。夜晚,许苗茵生闷气,梁文真找李师师扈三娘,三人游龙戏凤。童贯征讨梁山,大败而归,迳投高太尉府中谢罪。谈及金印被盗,二人一致认为受人陷害。得知童贯大败,高俅提议一道禀告蔡太师,决意瞒住道君皇帝,童贯担心梁文真胆大妄为,会以实情上奏今上天子。
“潘大人也在?奴家可有打搅大家的雅兴?”宋翔凤却不直接到茶几边落座,停下脚步扭捏道。“见过蔡夫人。”潘恬施礼道。“奴家今日来寻太傅,有十分重要之事相告,须单独面谈。”宋翔凤双目含情,嘴角翘起,施展勾魂摄魄神功道。“既然如此,请移步隔壁侧厅。”梁文真无奈起身,带宋翔凤离开。
“梁郎眼界高,岂会看上这般风浪妇人,大小姐放心。”扈三娘笑道。“世上哪个汉子不偷腥,哪个汉子不贪新鲜,蔡家媳妇不要脸,须不是我胡说。”许苗茵眼望宋翔凤背影,冷冷道。李师师听闻扈三娘的话语,想起往时迎来送往的卖笑生涯,心内颇不是滋味。
“不是我夸口,太师若保举我为帅,领兵前往梁山征讨,必定杀他们个落花流水。”高俅自信满满道。蔡京童贯沉吟半晌,点头称好。高俅又将自己的剿匪计划,说了一通,甚么要任他挑选兵马,要花巨资打造战船,或购买民间运输船只,达成水陆并进的战术构想。“太尉运筹帷幄,若能如此,必定一举扫荡梁山水泊,高奏凯歌。”蔡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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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不絮烦。傍晚时分,梁府炊烟袅袅,潘恬牛仁许凡赵民等人,都陆续回来,准备用餐。许大小姐与李师师扈三娘等人在院中游玩,嬉闹不休。许夫人指挥家丁,收拾杂物,保持豪门大户应有的整洁。
“童大人,一位叫酆美的将军,前来寻大人。”门吏报道。“太好了,他被梁山草寇捉去,还以为必死无疑。快唤他进来。”童贯道。酆美进来,向三位大人叙述梁山释放被捉军官,以及其他军士的经过。“梁山收买人心,奸诈可恶。酆将军且回去休养生息。”蔡京道。酆美退下,欣然而去。原以为兵败被俘,必被上峰羞辱责备,料不到如此轻巧过关,自然喜出望外。
“太师,今次出师未捷,童贯羞愧,无地自容哩。”童贯拜过蔡京,泪如雨下道。“童大人,事已至此,不必烦恼。这次征剿梁山草寇失利,军马折损颇大,老夫已经知晓。”蔡太师示意童高二人坐下,安慰道。“梁山草寇藏身于水泊,没有船队协同作战,如何打得过他们,童枢密中了草寇的奸计,实在是没有办法之事。”高俅道。
“许夫人一段时日不见,越发俏丽,让人羡慕。太傅的生意做得如鱼得水,小女子总须向他讨教。”宋翔凤满脸堆笑道。“我家文真正与伙计谈话哩,不知有无空见蔡夫人,且去厅中看看。”许夫人道。“不妨事,若无空时,明日再来寻他。”宋翔凤道,一边随护院往大厅门口去。“哎呀呀,这个婆娘当真不知羞耻,又来勾引我家梁郎。”许苗茵道。
“没良心的梁文真,奴家不惜性命,也要来救你,奴家当真这般惹你讨厌么?”宋翔凤好似受到天大的委屈,泪珠在眼眶中打转,嘟起嘴道。“却是甚么消息,你快说便好。”梁文真站定道。“童贯高俅,还有我家那个死鬼太师,今日三人合计要害太傅你哩。”宋翔凤道。“哦,你听到他们如何计议?”梁文真走回来坐下,问道。“奴家在隔壁偷听到,他们要设计造一个你与刘贵妃私通的假象,让皇上杀你,还要高俅征讨梁山时,在济州劫夺你的翡翠石料。冤家,这可关系你身家性命的紧要情报,是与不是?”宋翔凤道。
“夫人,蔡夫人来访。”护院小跑过来,报道。“请她到大厅罢。这个婆娘,身为妇人,老是往人家里钻,不顾脸面。”许夫人道。“娘亲,甚么婆娘来到?”许苗茵在不远处听闻,走过来问道。“大小姐,那个不是么?”扈三娘头向大门一扬,示意道。众人看去,果见一名穿戴高贵,花枝招展的贵妇人,一步三摇,在护院指引下进来大院,分明便是来过几次梁府的蔡太师儿媳宋翔凤。
“嗯,嗯,太傅,奴家要,奴家要你。”宋翔凤过去,拥住梁文真,将脸靠近梁文真的脸,不停亲吻,一边啧啧有声,一边呻ll吟。“你做甚么?”梁文真惊醒过来,一把推开道。“太傅,奴家的情报,不值得太傅好好待奴家么?”宋翔凤吃了一惊,委屈道。“这是一百两黄金银票,你的情报确实值钱,这么多。”梁文真摸出一张银票,递给宋翔凤道。“奴家恨你!”宋翔凤快步过去门边,开门之后,狠狠瞪一眼梁文真,头也不回走罢。
“暗杀之法太无技术含量,假传圣旨赚他,一旦事败,我们亦难逃罪责,但借刀杀人之计,端的可用。你们都知,皇上十分宠爱刘贵妃,若设局制造一个她与梁文真私通的假象,皇上必然震怒,非杀梁文真不可。”蔡太师道。“太师的谋略当真令人拜服,高某五体投地。”“太师妙计,直如苏秦再世。”高俅童贯纷纷赞叹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