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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典吏离得远,看不到试卷上的文字,有点不明所以,心中重新惶恐起来。叶行远这小子,到底写出什么东西?就连周知县这样的人都仿佛着了魔?
小吏每贴出一个名字,都会引起一阵喧哗。
他疯狂大笑,不顾一切地在县衙门口横冲直撞,绕着圈子飞奔。一众士子纷纷避让,“这盛兄十年不中童生......只怕是受刺激过度......疯了吧?”
“我能中......我能中......”盛本其不断地安慰着自己,眼看贴出来的名字越来越多,小吏手中的名条越来越少,不由手脚冰凉。他可是再经不起一次落榜的打击了,明明县中贵人都说了,他应该是榜首,他这次必中!
“天之道,其犹张弓欤?高者抑之,下者举之;有余者损之,不足者补之。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官位封禁!考官们大吃一惊,忍不住低呼出声,这分明是周知县借官印运用神通,封住叶行远这篇文章的灵光与内容。
“......希言自然。故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孰为此者?天地。天地尚不能久,而况于人乎?
县试放榜快,他懒得回家,就在县城中歇宿,等待确定了名次,再回乡去向姐姐通报好消息。
这句话出自《道德经》,是叶行远上辈子历史中,春秋时期百家争鸣的最强音之一。拿来参加最低级的童生考试,实在是有些割鸡用牛刀的感觉。
榜文上最后一个出现的名字确实是三个字,不过不是盛本其,而是叶行远,,,,,,
读书人们或哭或笑,毕竟年纪尚轻,中了的人欢欣鼓舞,甚至有人翻起了跟斗;而未见自己名字的人则是屏住了呼吸,死死盯着榜单,期待下一个便是自己,心中却是越来越紧张。
考场中事,欧阳举人听说后,骂了黄典吏几句,因有县尊包庇,只怕此事也将不了了之。他只关切叶行远考得如何,倒是比叶行远本人还急切些。
他倒是不信,有人敢把他的文章刷下榜来,唯一所虑的,不过是名次而已。但若县尊老爷不给他案首,他还照样是要把文章贴出来跟人抗争到底的,哪怕告御状也在所不惜。
“渊渊乎其若海,魏魏乎其终则复始也。运量万物而不匮。则君子之道,彼其外与!万物皆往资焉而不匮。此其道与!”
众考官已经熬夜将文章看完,名次依次排定,并留了前五名供主考官周知县定夺。不,应该说是前四名和叶行远。
第二名...周知县不置可否,反问道:“那谁能当案首?你举荐的盛本其么?”
没给别人太多惊讶时间,周知县又对众考官说,“不过县试发榜不必耽误,其余考生尔等看过后,依次第排列就是。”
这世上已经有太多不公,若是一味忍让,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考场被压制时体会到那种深深的愤怒和无力感,叶行远不想再尝试了。
故从事于道者,同于道;德者,同于德;失者,同于失。同于道者,道亦乐得之;同于德者,德亦乐得之;同于失者,失亦乐得之。信不足焉,有不信焉。”
黄典吏不是蠢货,虽然没看到叶行远的文章,但也知道肯定出色,强行黜落是很棘手的。
不解开封禁,官位比他低的人瞧这卷面就是一片空白,连一个字都瞧不见。也就是说,本县之中,已经不可能有人再看到这篇文章!
黄典吏诚惶诚恐地跟在县尊身后,一直都低着头。周知县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故意要说给黄典吏听的,“不出数年,叶行远至少是举人......”
但一来叶行远心中不平则鸣,愤懑之下忍不住爆发了一次;二来则是因为冥冥之中仿佛有什么意志牵引。
周知县是进士出身,人品政见如何先不说,至少学问却绝非等闲,自然能看出厉害。越是如此,越放不了手。
不过两人的表现截然不同,盛本其瞪大了眼珠,双手握紧,两腿叉开抖个不住,仿佛随时要跌倒;而叶行远却是好整以暇,不知从哪里搬了个凳子,从容坐着,手里还捧着一杯路边茶摊老板孝敬的香茶。
“此文之中别有洞天,玄奥难解,不便轻易流传。本官即刻飞书,送此文进京,请阁部大人们查阅。”周知县两道封禁下去,似乎已经完全恢复了平静,语气毫无起伏。
下半篇,叶行远的行文愈发恣意汪洋,这一段的气势,配合叶行远银钩铁划的书法,直欲破卷飞去。
我靠!周知县真敢逆天而行?一直在装逼的叶行远终于淡定不住了,从板凳上一跃而起,拼命挤进人群里。
这是一个社学生做出的文章?当年文圣人十六岁时,能写出这样的文章么?文章里的精义奥妙非常,比经典中的圣人之言几乎也旗鼓相当!
不说这些人的心思,单说叶行远交完卷,一身轻松,施施然出了考场,又往欧阳举人家中投宿。
进士私印,避邪秽,镇妖魔,有无穷妙用。动用进士印封禁,意味着周知县对此事的重视。
黄典吏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暗骂盛本其死狗扶不上墙。昨日叶行远动静太大,隔壁考棚的盛本其心里有鬼,被又惊又吓的发挥失常,别说做案首,就是取中上榜也不足服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