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慕萍听到朱韵娘提到朱月馨,顿时又低了头。
“婚事若成,就在月底二十八,日子也近了,这段时间,就不要随便出门了,好好在家准备准备。”朱广晟接着话,虽然没名没姓的,目光倒是落在朱月暖身上。
“姨婆放心啦,说什么状元之才,还是我夸的,要是到时候他成不了状元,丢面子的是我,我一定会努力的督促他的。”朱月暖坦然说话,没有半点儿的害躁。
“我……”朱广晟不由沉默。
“姨母……”杨慕萍闻言,急着开口想为朱广晟辩护几句,便被朱韵娘给打断了:“你不要事事顺着他,事关孩子终生,岂能任由他胡闹?说起来,你也有责任。”
“暖丫头,还不进来?”朱韵娘眼中也带了笑意,朝着门口朗声喊道。
朱月暖面露惊讶,冲身后跟来的朱月馨和丫环们挥了挥手,蹑手蹑脚的凑到门边,透过那门窗缝隙偷看里面的情况。
悦茶和朱月馨的丫环一起自觉的往后退了退,谁也没有随意说话。
一旁的杨慕萍也忍不住垂首,红了眼眸。
“哼!好一个大门大户,秦家那老婆子是个什么心性,我比你清楚,你觉得,暖丫头将她命根子一样的孙子推进了河里,就凭你上门道个歉她就能善待暖丫头?”朱韵娘冷哼一声,毫不客气的说道,“秦家好不好,我不想多评论,我只想问,你想过暖丫头为什么就这样激烈的与你唱对台戏吗?那丫头在杨家时,无论才情、礼仪,都是挑不出半分不是的,为什么刚刚进了你这朱家门几日就变得这样离经叛道,你自己想过吗?”
朱广晟晃着脚步,退到右边的位置上坐下,黯然垂头。
“唉,事到如今,事情已成定局。”朱广晟沉默了许久,才抬起头,长长一叹之后,平静的说出他的决定,“楚家那边,还请姨父多多费心了。”
“你都听到了吧?莫欺少年穷,我与你姨公也算是为你和禹知担保下了,你进了楚家门,就要好好的收心养性,好好的辅助禹知,莫再想着有的没的,知道不?”朱韵娘看到朱月暖,倒是缓了笑,一脸慈爱的叮嘱。
江山帝王术,乱世红颜谋。
“姨母,胡闹的是月暖,我怎么胡闹了?”朱广晟一听立即辩道,语气也带出些许无可奈何,“她都摆擂台招亲了,还不胡闹?”
朱月馨的脸色却有些复杂,时不时的瞧瞧朱月暖,又看看花厅的门,最终默然。
“姨母,姨父,楚家大儿的为人,我们也是有所知的,只是……”杨慕萍轻声细语的解释道,“老爷的担心,并不是看楚家大儿如何,他是担心楚家人,要知道,楚家原本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如今却是败落了,无非就是一个赌字,还有就是,听说楚家大儿走到哪儿都是书不离手,这样的话,暖囡嫁过去之后,遇到个什么事儿,他……懂得怎么……”
事情已成定局,朱广晟再生气,当着徐恒江的面也不好发作,当晚,朱韵娘闻讯而来。
“可如今呢?你可还记得?”朱韵娘凌厉的目光直接扫向了门口,一闪而过,倒是没说别的什么。
“记得。”朱广晟一愣,缓缓颌首,“说来惭愧,当年还是他这一句话激励起我离乡经商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