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场中两人已分胜负,陆霖被反制了胳膊,单膝单手撑地。
“那我们……”朱月暖不自觉的舔了舔略显干渴的唇,竟似有些紧张。
“睡了。”朱月暖在他的注视下,双颊更红,浮现的梨涡却越来越深,说完这句她拉起被子便要缩回。
“暖暖。”他的声音添了几分低哑,声音不稳,“那日你说……我们做真夫妻……可是真的?”
唇轻贴到她的耳边,他低低的笑:“你听。”
隔壁传来的轻微脚步声,似乎是起夜,似乎是还未入眠。
“承让。”朱月暖笑盈盈的松了手,退后三步拱手。
院子里的动静,惊到了其他人,朱广晟、杨慕萍、朱广昱、徐恒江纷纷出来,后面还跟着朱雪娘姐妹和朱月暖的两个堂弟及表妹。
忽然,楚宜桐停了下来。
“我自然是愿意的,就怕委屈了你。”楚宜桐几乎是不假思索。
原本两床的被子不知不觉合在一起。
“早。”朱安旭心情极好,精神奕奕。换下长袍的他,此时倒显出几分武将的气息。
“小的时候,我很讨厌她。”朱月暖似乎有倾诉的欲丨望,就这样静静的倚着他,闭着眼睛说起从前的事,“你知道吗?小的时候,奶奶给你买过两个烧饼,就这两个烧饼,成为她对外人的炫耀,她总是对外面的人说,我在外公家过得不好,饭都吃不饱,亏了有她,那样百般的抹黑外婆,从那以后,我在路上遇到都会假装看不到她。”
清晨,朱月暖和楚宜桐几乎是同时睁开眼睛。
“卿儿?”众人有些疑惑。
“禹知,这是……”杨慕萍看清院中你来我往的人影,有些吃惊的来到楚宜桐身边,指着他们问。
深夜,又飘起了不小的雨。
楼下,朱安旭已经早早起来,看那样子,似是和陆霖、陆霈一起刚刚练了一通回来,灰色的短打劲装,薄薄的,却在这颇寒的清晨泛着汗意。
楚宜桐安静的听着。
两人贴得越来越紧。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便是我们家又何曾简单过。”楚宜桐微笑着,轻轻摇了摇头。
楚宜桐的手还保持着半弯的状态,目光随着她转去,好一会儿才缓缓放下了手走了过去。
“以后,我们好好孝敬奶奶。”楚宜桐抬手顺着她的发,应承道。
片刻的怔忡,朱月暖无声的笑了,她缓缓的闭上眼睛,双手顺势搂上了他的脖子。
“嗯。”楚宜桐眼中流露笑意,“只是怕自己幻听了……”
朱月暖没能马上睡着,她犹豫着转过身,却看到楚宜桐同时转过身来,窗外传来的亮光透入,隐约能看清他的脸,不知为何今夜的他目光熠熠生辉。
朱月暖站在二楼房间的窗前,透过支起的窗看着黑沉沉的夜,风不小,雨不经意间的拐了方向钻入窗,她却毫不在意。
四目相对,气息交融。
“她是朱家长女。舅公十六岁时失去下落,生死不明,她只好挑起朱家的担子。招婿入赘,爷爷是个杂役,或许,还有些自我,种种原因,总是招惹太婆婆的不待见,所以。他离开了,那时。爹才八岁,姑姑才三岁,叔叔还不曾出生。”朱月暖再一次的叹气,又圈紧了些手臂。“奶奶一个人带三个孩子,太公是个只管教书的先生,闲事不管一分,太婆……据说脾气有些爆,时常惹来口舌之争,要不是姨婆和姨公的帮衬,这个家怕也难撑到现在了。”
“昨日匆忙,还未问二哥有几个孩子?”朱韵娘笑问。
两人相视而笑,双双起身。
“小舅说了什么?”楚宜桐语气低低的
“哦,是我的大女儿,怜卿,打小就跟着我沙场上长大,暖丫头至少还有女儿家的柔情,我家那个……”朱安旭说到这儿,连连摇头,笑道,“下次若有机会,倒要让暖丫头好好的带带她才行。”
庭院里传来的交谈声,夹带着不远处的鸡鸣狗吠和清脆的鸟叫声,热闹却不嘈杂。雨却似乎停了。
“陆二哥。身为武将,轻视对手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呐。”朱月暖脆脆的说了一句,身形一晃,笑音未泯,拳已经挥向了陆霖的面门。
“嗯。”朱月暖柔柔的应,搂着他的脖子翻身,扑进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窝着。闭上眼睛,脸上带着的笑容久久不散。
朱月暖目光柔柔的看着他。昏黄的灯光下,他俊逸的脸泛着柔光,神情平静温和。
朱月暖本就红着脸更是腾的红到了脖子,但她却没有回避地看着他,微咬着娇艳欲滴的唇,低声问:“那你可愿意?”
“昨日疏忽,还未与你们说,霈儿霖儿便是怜卿的一对双生子。”朱安旭朗笑,冲陆霈陆霖招手,“霈儿,霖儿,过来拜见各位长辈。”
窗外呼呼的风声作响,雨落在瓦片上噼里啪啦,偶尔听到楼下有声音传来,是不是朱安旭还在与人交谈,细听又觉不似他,声音模模糊糊听不真切。
“可后来,小舅告诉我,奶奶的故事。”朱月暖幽幽一叹,“我才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那样的爱絮叨。”
“暖暖。”楚宜桐见她不语有些惊讶。细细的琢磨着她的表情,有些疑惑的开口。
“下雨了,莫着了凉。”楚宜桐从门外进来,手上还提着茶壶,放到桌上,顺步过来,伸手取下了支着窗的木棒,将外面的风雨完全的隔离,才转了身,打量她的神情,目光温柔,“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