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与淮系老大闹翻,正值心高气傲的他拒绝了载洵的橄榄枝,“若想省三听命,必需朝廷谕令;若图台湾一地,赦令一张即可!”
内城中的那些老少爷儿们,许久不见,还真是有些想念。再想起自己小时出的许多鬼主意,将他们都捉弄的够呛,不多的零用钱更是经常被自己怂恿着金二骗得一干二净,连去茶馆装大爷,都还得是肉食者赊欠着自己的。
良弼的年龄比载洵还要小几岁,见到载洵总是六哥六哥的喊着。端方年长,人又稳重,光绪八年时,就已经中了举人,在载洵混京城胡同时,就已经捐了个员外郎的官职,自是不能与一群小孩子胡闹。
回国路上的几个月,斐利曼特尔带藏带喝的,没少祸害。可搬到飞翔号上的,至少还有十几箱。
傻子才不懂,艾玛王太后在听说,等实行完全的机器开采之后,每年可以提供近百吨的金矿石之后,立马就瞪大了眼睛,有种被金块砸慒的感觉。甚至都没有留意,载洵说的是金矿石,而不是金锭。
在载洵看来,这东西的味道自己喝的难受,那帮阿哥们也不会太喜欢。可京城爷儿们要的就是个面子,载洵远行数载,回来不给他们带点稀奇的玩意,那就是瞧不起人了。可若是带了,载洵相信,哪怕他带回来的是海水,那帮人也指定会面不改色的喝下去。
根本就没瞧得起“小小孩童”的刘麻帅,根本也没有想到,一张巡抚的调令对于一个亲王府贝勒来说,当然不太可能;但对拥有龙旗集团的载洵来说,这真的不是什么大事。
这也是载洵因为卡德尔一个小小海军中校,也大方的撬开了一个密封苏格兰威士忌的木箱。好在,这带给京城阿哥们的礼物,金二给准备的足够多。
回到荷兰,威廉明娜登基,艾玛摄政,王太后比载洵还要更迫切的催促组建郁金香矿业公司,其中荷兰王室与载洵各占百分之五十股份。由王室协调在东印度公司的购地和采矿许可证等文件,而载洵则负责出资和找矿。
抛开后史学者口中那些所谓“划时代意义的一次会面”等等,用载洵的话说就是:一个是胸怀大志,想着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清廉总督;一个是在欧洲时即以“钱多、人傻”著称的资本大鳄,哪还不会一拍即合?
飞翔号刚离开马尾港不久,卡尔德在甲板上,看到了载洵下船后对卞宝第总督的尊敬态度,对此非常的不解。
“我要的是大中华崛起,要的是中华民族的兴盛。等中华真的强大起来,谁还在乎自己到底是汉、满、藏、回?后世的美国,建国史仅二百余年,可当它成为世界霸主时,还有人会计较自己是爱尔兰后裔还是法兰西移民吗?有强大的祖国,他们只会说:我是美国人!”
答应了与龙旗集团合作,大力开发宝岛台湾,亦决定了,卞宝第注定将会比另一个时空另为耀眼,更为万民所称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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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不同不相与谋。载洵不像朝堂上的那些老学究们那样目空一切,但也对这些披着文明外衣的殖民侵略者们,没什么太好的印象。
当然,不可忽视的一个原因,是载洵的出身。
但载洵没心情给卡德尔讲解中华民族爱老、尊老、敬老的传统美德,更没兴趣跟一位英国海军军官解释大清宫廷中的那点事。
正如此刻的载洵,在半个中华通的卡德尔中校的对面,举起了盛着金黄色苏格兰威士忌的玻璃高脚杯,淡淡而笑,“卡德尔舰长,你弄错了,我是中华人!”
人称李大架子的两广总督李瀚章,是北洋李中堂的亲哥哥,因为地理位置,多与远东舰队的英国军官们打交道。
他只是客气的举起酒杯后,说了那五个字,“我是中华人”
面子,是相互给的。你给别人面子,别人才会尊敬你。洵哥儿大老远带回来的,你还挑三拣四的,那就是你的不对了不是?
卞宝第无疑是个好官,无论是在载洵穿越前的那个时空,还是在这个已经被一只叫做载洵的小蝴蝶改变了进程的时代。
而且,载洵在亲近之人中,也从并不避讳“马尾长谈”。
但台湾巡抚刘铭传的下课就可以说是不识时务,严格来说,他亦算是遭了无妄之灾。与这个年代大多的大清官员相比,刘省三还是算得是一个好官,至少,他兴实业,办实事,踏踏实实的为台湾的现代基础建设打下了一个不错的基础。
一切的大局,都离不了朝廷的掌控,才能进行得下去。纵是为清流一党所诟病的北洋拥兵自重,不也是有着老佛爷的纵容才逐渐形成的吗?
载洵心中的大中华,还很弱小,适当的变通甚至是委曲求全,在现阶段都是必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