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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执掌军机的恭亲王奕訴是皇族中少有的让李鸿章真心敬重的人物,概因二人思想接近,同为洋务运动之中流砥柱。而在其看来,载洵再有见识,也很难达到恭亲王的高度。
前些年督理天津海关时,他挪用公款资济电报事业,事后经李鸿章周旋,还是醇王爷带头在太后那求情才免于降职。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汉阳忙活,协助张之洞开办汉阳铁厂,并不了解朝堂中的政治风向。
“杏荪不是这么没主见的人呀?想当年胡雪岩那等人物,都被其斗得身败名裂,今日怎么会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家伙给忽悠住了呢?”
载洵想的是:反正老李也和自己尿不到一个壶里,还不如哄得翁师父欢喜了,等台湾特区开建时,找户部批点政策神马的,也好说话不是?
本想激昂愤指的盛宣怀突然觉得菊花一紧,“早就听闻京城的那帮黄带子阿哥们,玩够了八大胡同的清倌艺妓,开始偏好吃烟狎童。躺在大烟馆中,身边再养着个俊俏的兔儿爷侍候……莫非这小子也有这个爱好?可……”
以载洵今日的表现,算得上是个人才,还是旗人中少见的卓识之辈,但……“能比得恭亲王吗?”
李鸿章垂垂老矣,在这个平均年龄不足五十岁的时代,已近古稀的老李同志算是长寿之人。而盛宣怀则刚逾不惑,李鸿章活着,他自然是在大清呼风唤雨的盛大财神,可若是等老李……“待宰之肥羊?”
载洵的一番话出口,不光是老李“哈哈”不出口了,就连周馥也是黑了脸。
正当盛宣怀以大清第一官商买办的超绝见识,不停的质疑龙旗公司在欧洲传奇般的发家史时,载洵在心中所想的,却是“一会临走前,打听一下老李,盛宣怀卖不?卖不好听,那就是换成……转让不?价钱……跟送老佛爷那的一个价,五十万两成不?不成?那你开……”
而另一位盛宣怀更是了不得的大人物。
载洵到天津时,周馥刚好结束了督办旅顺船坞工程的差事,回津述职。而且,载洵还知道,他将在一个月后,在李鸿章的极力保举下,奉旨补授直隶按察使,成为了北洋一系内部的监察部长。
听似奉承,实则诛心!
用师生关系拉拢人才这一套,不光是后世的蒋校长所擅长,这一招李中堂也使得颇有心得。当然,不是什么小鱼小虾都有资格“回去写个拜贴”的,能被李鸿章所看中,那至少也得是个状元级的,或是如张佩纶那样能忽悠的。
“多谢中堂大人看重!但载洵于陆军学院毕业,对于水师之法,完全是个外行,怎敢妄加评议?况且刚刚留学归来,还未交旨复命,有负中堂大人的好意了!”
如果说,让载洵随便在北洋中挑选人才的话,那么,首先被选中的,一定不是忠勇无双的邓世昌,更不会是“唯以死报国”的宋庆,而是……
当然不能,老李惜才也爱才,可他没异想天开到以载洵的身份,也会投入他门下。若载洵只是一普通学子,老李肯定会来上一句“找人去写个拜贴,回头给老夫送过来!”
“醇王爷不是咱一伙的吗?中堂大人为何非要难为洵贝勒呢?而且……这位贝勒爷还真是猛人……”
不知道,如果盛宣怀知道在洵贝勒心中,已经把他成货物一样开始估价了,会庆幸还是悲哀。
李鸿章终究是千年狐狸级的人物,载洵的冒犯让其心中极为不喜,却还没有到怒形于色的地步。虽然,京中的耳目早就传出:太后十分欣赏这位洵贝勒,并有意对其重点培养。
那意思就是“本大人觉得你还不算不错,敢紧过来给老夫磕头,本中堂就勉强收了你这个弟子……”
“那便如何,待爷回京,本来就是要去给中堂大人添堵的。至少翁师父知道了今日之事,必然极为欣慰!”
第一个民用股份制企业轮船招商局;第一个电报局中国电报总局;第一个内河小火轮公司;第一家银行中国通商银行;第一条铁路干线京汉铁路;第一个钢铁联合企业汉冶萍公司;第一所高等师范学堂南洋公学(交通大学);第一个勘矿公司;第一座公共图书馆;第一所近代大学北洋大学堂(天津大学)……在盛宣怀的一生中,创造了无数个中华第一,而每一个,对于后世都有着极其深远的意义。
趁着中堂大人没注意,盛宣怀偷偷的对着厅中西洋镜扫了一眼,满脸的褶子……“堂堂醇亲王府的贝勒爷,不至于口味这么重吧?”
“中堂大人于自己有伯乐之义,而在这大清,想干点实业,离了中堂大人,也实在是干不成什么事。可……醇王对自己也是恩情不浅,就这样难为洵贝勒,真的好吗?”
盛宣怀不可谓不忠,但“忠”的前提是效忠对象的强大。
什么叫“轻汉臣,重旗人”?
周馥是跟在李鸿章身边最久的幕僚之一,深得李中堂信任,长期帮办北洋事务,在北洋海军、武备学堂、天津电报局及开平煤矿创办过程中均起到了很大作用,亦算是洋务运动后期的实际操盘手。
带给载洵极大压力的,不仅是小小方桌对面的“天下第一总督”,还有北洋的另两位实权人物周馥和盛宣怀。
“杏荪……杏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