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暄笑笑不说话，只望着无字玉门道：“最后一道玉门了，生死祸福，岂是你我能决定的。”言罢已率先踏了进去，只是临走之时，一个温和的神识依然在她身上留恋了片刻方收了回去。

裴华面露思索之色，忽而叹道：“于神秀禅师的神识而言，却是重生之灵，经过三法印的验证，已成真佛。所以他是神秀，也非神秀。”

那屋舍听闻，忽而大震，然后慢慢平息下来，一时之间只觉得清风徐徐，和煦如春，颜暄便知它已放下了。

众人也都向她看过来，颜暄站立起来，一个个扫去，忽而问道：“江颀呢？”

小金佛淡淡注视着它，良久道：“你要追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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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涤尘已惊呼道：“可是我们才通过了几个玉门而已。”

小金佛却叹了口气：“如今你不再是你，我亦不再是我。神秀已死，你亦成灵。各自散去，再好不过。”

裴华见她醒了，且眼神带着某种透彻人心的神采，知道她必有所得，便撤去了阵法，口中道：“暄姑娘有什么发现？”

他笑了笑道：“为何大通禅师神识之灵，说自己并非神秀呢？”

颜暄思索道：“也许也是机甲人也未可知。”

对上那样小小的金色眼睛，颜暄心中一震，竟然有些失神。仿佛有什么体悟飞快的在头脑里略去……

颜暄听闻，望了一眼屋舍，开口道：“佛门三法印为诸行无常、诸法无我、涅槃寂静。他已经提示你了，于昔日神秀而言，他的法早已存于天地万物，你想见他，这一草一木，一花一露，皆是他。”

颜暄有些讶然：“你竟然已经猜到各种缘由了？”

颜暄幽幽道：“之前我们受困于七觉支，择法菩提、欢喜菩提、轻安菩提……真真假假，虚虚实实，遮掩在里面，如今却到了三法印，可见觉悟够了，便开始验明正法了。”

诸般想法在她识海里流转不息，颜暄静静看着小小金佛，小金佛也怔怔盯着她，只一晌，却觉得过了几个春秋。她叹息一声，从识海中抽离出来，睁开双眼，眸中清明一片。

裴华蹙眉道：“刚刚我看过天地灵盘，除了那些鸡鸭牛羊，这里并没有别的灵物。”

小金佛忽而扭头看了一眼颜暄，又将视线飘的很远，低语道：“诸行无常，诸法无我，涅槃寂静。你要追随的人，早已化在天地之间，或许他日，你想通了，便能见到他。”

颖木和戴左也面露惊色，这里如此平静，如同农庄，甚至半分灵气也无，他们显然也无法相信。

屋舍伏在地上，只将身形伏地更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