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教主大人神补刀(2 / 2)

懿旨到 张碧 2351 字 7个月前

月色朦胧,不知今夜成就了多少才子佳人。哀家独自踱步在御花园里,越想越郁闷,干脆拔出衣袖里的小匕首,朝着御花园里的花花草草一顿杀戮。一边砍一边自言自语:“这破地方,果然不如江湖潇洒自由,我不要当太后,谁稀罕当这破太后,还有破师父。”

可贺长衫的眼睛太漂亮了,尤其在黑夜里,像一匹有灵性的狼,带着呼之欲出的嗜血野性。

哀家真是天大的冤枉。

贺长衫没有追上来。

他被哀家的笑容一刺激,学着明月王的样子落落大方地步至大殿中央,施施然跪下去,不卑不亢道:“启禀母后,儿臣不日将离京去镇守西北边陲,恐无暇顾及儿女情长,请母后恕罪。”

白大学士他老人家急红了眼,白雪香的脸色已经白里透着青色,临近崩溃的边缘。谁愿意嫁给一个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明天的病号?难道以后要像皇太后那样年纪轻轻就守寡一辈子?

“天上掉下来的。”

而白雪香在原地愣了片刻,在皇帝的呵斥中幡然醒悟,她转身,连大家闺秀的样子也不复存在,只拼了命想要逃离这个令她受辱的地方。哀家望着白雪香的决然的背影呆呆出神。

原来这不是珍珠啊……

白雪香听到此处,霍然而起,脸上发青还透着紫,“王爷别说了,小女子谁也不嫁。”

“白大学士真是会挑日子。今日太后归朝,又适逢元宵佳节,举国同欢,若还能促成一对新人,可谓喜上加喜啊。”赵小葱说这话的时候,眼神瞟到哀家这边,黑眸清明,笑意很深,他眨了下眼睛,话锋一转。“不过,今日的主角可不是朕,白大学士想为白大小姐求个好姻缘,还是请太后做主吧。”

白雪香脸都红了。

“哦,那奴婢这就去请。”

“哎,说来也奇怪,我朝不光人才辈出,且人才似乎都不愿意成家。想必是将大周社稷放于心上,舍小我为大家。哀家甚是敬佩。不过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白大小姐,在座如福禄王、清风王也皆是单身,连侧妃都不曾立,又都相貌堂堂、满腹经纶。你若是喜欢,随便挑一个?”哀家说到最后,自觉得有点太随便了,十分不好意思。

“娘娘,你哪弄来的?你咋知道臣缺这味药?”

再看白雪香,脸色煞白。不过她本来就肤若凝脂,白皙如玉,在晚上被宫灯一照,异样的脸色并不明显。只是她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死死绞着衣衫,真怕她下一刻把衣服给绞碎了。

又是一个正月十五团圆夜,又是他一个人站在圆圆的月亮下面,他真是可怜又可恨的人。

白雪香二度被拒,在场私语四起。

“那娘娘要如何处置?”黄花好像怪舍不得这么稀奇好看的东西。

傻福都知道,赵小葱绝对是故意的。

结果,

“黄花,昨天晚上地震了?”怎么地上都是稀稀拉拉的小碎石。

哀家问完,察觉白雪香那张未被时间摧残的漂亮脸蛋上露出了欣喜和兴奋,可她是大家闺秀,不能自己开口,娇羞地望着她老爹。白大学士顺势回答:“老臣心中有一人选,小女与明月王师出同门,且从小青梅竹马,感情深厚,眼下男未婚女未嫁,老臣觉得再合适不过。”

“皇上……”白大学士蜷曲在那儿,呜咽起来。

于是哀家逞能了一刻便败下阵,狠狠把贺长衫甩在后面。

其实他是看穿了哀家的弱点,还有师父的弱点。哀家没有十分信任师父,师父没有十分在意哀家。我们缺少的那一分,带来的有可能就是失之毫厘差之千里的结果。

“咳咳。”哀家端正了坐姿,清了清嗓子,临时编不出创新的段子,遂按着通俗剧本里的台词接口:“哀家自然愿意看到有情、人终成眷属,只不知白大小姐可有意中人?白大学士可相中哪位乘龙快婿?”

且不问贺长衫是如何知道这样的秘密,就说你贺长衫将这样涉及人家姑娘隐私且毁人家姑娘一生的话,怎么能眉头也不皱地说出来!在场的男子里有许多就是当年参与过竞猜没有中标的啊……

哀家睡醒了,早晨脑筋转得最快,“叫寇远大夫来看看。”

黄花多聪明的女子,一眼看穿了哀家的心思。她将手臂伸得长长,缓缓打开锦盒,气氛一时之间有些紧张。哀家目不转睛盯着那缝隙渐渐变大,心里计划着如果有什么暗器飞出来,立即跑。

寇远以为哀家在卖关子,不再多问直接捧走了烈焰珠,哀家拿着个空的锦盒端详线索,看了半天,这锦盒的暗纹好像是副百寿图……

而哀家这话如丢进春池里的一颗小石头,激起一圈一圈的涟漪。福禄王大概是觉得自己挺莫名地被躺枪了,正愤怒地用目光扫射哀家。哀家回了他一个雍容大方的笑容。想当年这大儿子和小儿子为了争一个封凌儿斗得头破血流,若他姬初弦以后娶了白小姐,赵小葱还不得跟着封凌儿的辈分喊他一声师公。

恩?哀家方才听见什么?

“哦?这般听来两人是极般配的。不过老话说两情相悦,哀家也是明主的人,还要看明月王爷自己的意思。王爷,白家大小姐为了你守身如玉这些年,你可愿意在此良宵,当众求娶?”哀家说话的时候,视线钉在师父身上,他要敢说愿意,这日子都别过了。

“呵,咳咳。为何不嫁本王,你瞧本王身残,无法给女子受孕,而你是个石女,无法被受孕。咳咳……凑在一起,不用再去害另外两个人的一生幸福,岂不两全其美。”

“那些花花草草像你一样没脑子,何必自相残杀。”忽然,御花园的某个角落里响起个男声,嘲讽着哀家。

那一晚,哀家才彻底明白,对于贺长衫来说,他人的死活真的不管他贺长衫的事儿,用最直接简单的办法解决问题才是王道,何况只是白雪香颜面的问题,他说,世人叫他魔教教主,又不是观音菩萨。所以,他对谁好那真是看得起谁。

宫里危险无处不在,总不能让太后娘娘以身试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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