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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师尊呢？”老头又问。“让他出来，老夫要见他。”

方莲抹了抹嘴边朱红，含着血道：“我是。”

方莲没有多想，下意识抬手又是一道青雷。却见那老人轻轻挥动木杖，骷髅口中铃声大作，青雷还未落下，便被生生撕碎在半空。

半月后，潘伶的伤又好了一分，他在山谷中自圈了一块地做修炼疗伤用。方莲也不管他，依旧每日采药煎药喂药，然后过她的修炼生活。直到两个月后的一日，她修炼完毕，从红蒙山下走回方家村时，发现原本绿意盎然的村子里弥漫着刺鼻的古怪气味，开得灿烂的牵牛花一墙墙凋谢，枯叶上透着黑斑，仿佛要将整座村子拖入死亡之渊。

清亮、沉闷、清亮、沉闷……

“到底怎么办好呢？”方莲双手抱着长生尺，喃喃道。

铃声如锥，一下下叩击方莲的心门，一股沉重的威压随着铃声压迫而来。她想跑，双脚却动不起来，她修为太低，毫无招架之力，两息之后，体内灵力紊乱，在经脉中肆意游走。她喉间一甜，从心口奔涌至喉咙的鲜血顺着嘴角流出，滴落在衣襟上。

方莲转身就跑，可才跑出两步，眼前又猛地冲出一个赤色骷髅。骷髅口中有铃，缓缓摇晃，每响一下，沉重悠长，青雾四散。

“……要不这样好了，我把你带身上，片刻不离身。”她看着长生尺，郑重其事道：“我还未习得任何功法，你也才从那个秘境里出来不久。这证明我们有缘。你若有灵，可否入我梦相见？”她想了想，觉得这话不对，又改口道：“不对，你若有灵，请将内中功法传授与我。”

有个和她一般大小的老头站在她的身后。他生得干瘪，青紫皮，红须赤发，含胸驼背，穿着件不合身的旧道袍，手握一根比他高出半个头的木杖，木杖上绑着两个骷髅，一赤一青，正咯咯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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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莲坐在床上，从枕头下抽出长生尺，在手掌中拍了拍，指尖运气，将灵力慢慢注入。长生尺盈盈有光，尺上花纹泛着流光溢彩，但灵气进入尺中之后，一如往常那般泥牛入海，沉得无声无息。

两种铃声相互交替，嘈嘈切切，缓缓向她而来。

方莲抬手掐诀，正要打出青雷为自己开路，便听身后有人出声说话。

“野魄邪魂寒透骨，阴气腥风味钻心。”

“当然。正是他通知老夫到这里来的。”

“没礼貌！”老头用力敲着地面，说道。“一个几乎没有修为的小丫头，也敢挑衅老夫。”他浑浊的双眼上下打量着方莲，看了好几个来回，才又说：“老夫再问你一次，你可是住在这村子里的散修？”

“老夫乃是苍山四鬼之一的天鸠叟。听说红蒙山这里有个擅种植药草的散修，特来一见。”自称天鸠叟的老人道。他那浑浊的目光直直看向方莲，似乎带剧毒，要将她戳出一个洞来。“你师尊真不在？”

方莲跳起来，右手猛地一挥，青雷闪过，直劈向骷髅。

成功了！

“你可是住在这里的散修？”青雾团团滚动，似有生命一般迅速退去，而方莲的身后有把苍老的声音缓缓道。她回过头去，同时手中运气，一点也不敢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