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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临挑眉：“哦，你一眼就看出来她是姐姐？”

墨临快步上前，一手拍开房门。

有修士住在这里，但不是那释放毒气的天鸠叟。墨临几乎将房间翻了个底朝天，才在角落的土堆里发现了指甲盖大小的碎片，看材质，是神荒书院精英弟子的通行玉简。因人去楼空，他扑了个空。只能辗转去了苍山，抓来天鸠叟，逼问那修士的下落。

想起八年前村人的死状，她心中悲恸不已。不逃，自己或许就会成为砧板上的鱼肉，落得和村人一个下场。

这就是一人死与一村人死的差别。以全村人的死来遮掩那条漏网之鱼的踪迹。

“跑了？”墨临眯起眼。

来到昭城的第二日，墨临便去了云洲红蒙山，故地重游。只因这数年来，他百思不得其解，心高气傲的师妹在逃了一百年后，竟然会选择隐居在一座凡人村庄里，甚至嫁人生子。师门找来了，竟罔顾全村凡人的性命，选择与他们同归于尽。

清平鼓起脸颊，嘴撅得老高：“净方很无趣，和她做迷藏，她总是找不到我。”

天鸠叟倒是给了他一个意外的答案。

清平快步跑进房间，左看右看。

“师尊，没有人。”他回头看，却见墨临面无表情，地面突地卷起强烈气流，将身后房门撕成了碎块。

墨临突然笑出声：“你说她笨么？我倒觉得她极聪明。能独自一个人在死人村里长大，还成了练气修士，遇见苍山四鬼不死，平安来到昭城，大比时遇上魔修，依旧躲过了一劫。不仅极聪明，还极运气。”

守门的弟子见两人走近，忙起身行礼。墨临摆手让她退下，清平兴奋地快跑到门边，伸手就要推。

墨临在方家村里只找到了一个人的痕迹。除了灵骨有差别外，一切特征都与方莲吻合。更何况，他一见方莲便认出来了。她就是当年灭村前，自己在红蒙山上随手救下的小丫头。

这时，被两边高墙挤压得只剩一条狭窄空间的苍穹中突地闪过几道剑光。

此去红蒙山，墨临便是去寻找这个答案。而到了那里后，也真让他找到了答案。

墨临轻轻拍拍他的背，眼中却没有什么笑意。

“是。”净方领令，转身化光而去。屋里的清平觉得气氛有些不妙，小心翼翼地开口：“师尊，你要抓姐姐吗？”

墨临听后，敛起脸上笑容。

那方家村里住着一老一少两个散修，老的没瞧见过，小的是个十多岁的女娃，没有修为，法术不错，两系灵骨，是个种药高手。他原本想抓她来做药童子，却让她半路逃了。

“她不听话到处乱跑，师尊只能让执法堂的弟子带她回来。”墨临见他神色有异，便放缓了声音，安抚道。

方莲走进小巷，轻车熟路地朝城北破庙走去。

“来的时候除了法术，什么都不会。但三系灵骨这个资质是不会错的。”

仇掌柜深深一拜，道：“仇辉定守口如瓶，若是泄漏半字，便五雷轰顶而死。”

从被天鸠叟带走，到来到昭城不过数月时间，只会法术，没有任何修为的一个小丫头，竟能在这数月间打通一个灵窍，改换资质。一个人独自修行五年，刚到昭城便突破练气初阶，能耐不小。

他认为凡人是蝼蚁，死一人，死一群人并没什么差别。可碧环不一样，她从不杀人。她心中定有一个天大的秘密，才会从燧华秘境逃出后，又从神荒书院逃跑。但是什么原因导致她不再躲避，下嫁山野村夫，生子之后又拖着全村人一起死？

清平欣喜地点头，他从墨临身上下来，蹦跳着跑到门边，回头招手喊：“师尊，快走快走！”

方莲连忙加快脚步，拐出巷子，进入另一条热闹非凡的街道里。

村庄最大的宅子地下，隐藏着个房间。内有修仙界才有白耀石，墙上的书架布满了灰尘，空气中隐隐还有微薄的灵气，通透纯净，与地面上弥漫着的毒雾截然不同。

“此乃秘辛。”墨临一甩拂尘，一块白布凭空出现，缓缓盖在秦淮的尸体上。“出了这门，你就要忘记这件事。若是泄露了半个字……”

方莲身上有内伤，动用灵力会引得内伤在此复发。不得已，她只能步行，打算到通过城北破庙的出口，混入凡间。临走时，她带走清越玉声，虽说这把剑是碧霄宫主之物，但既已归了自己，便没有丢下的道理。这是好剑，逃跑路上也许会发挥大作用。

“我们昨日只带回了一个姐姐。”

“方莲……莲花，碧环……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仇掌柜喃喃道，声音不悲不喜，听不出半点情绪。“但三小姐乃是聪慧之人，莲丫头她并不像……”

仇掌柜跪在地上，脸色依旧青白。

做下决定后，方莲趁着守门弟子不注意，翻过别院的围墙，从衡天府的后门溜了出来。不管墨临是不是认出了她，她都必须走。否则，进了书院就更没机会跑了。

墨临笑着把他抱下：“师尊今日很忙，你去找净方吧。”

清平转了转眼珠子，道：“是个会开花给我看的哥哥。她用御木法开出了好多花给我看，碧筝真人也见过的。”